很物质,很现实。
很足够掐灭一部分年轻人的善意与情怀。
说不出对错,只觉得无力。
让学生们正常上课,阮软挂着相机,和廖祁生两个人在学校随便逛了逛。小学不大,几排瓦屋就是教室。Cao场是水泥毛地坪,没有人工草坪,没有塑胶跑道。到处可见小花坛冬青树,偶尔见几株月季,开着由粉到深红的花朵。
阮软一直不怎么说话,和廖祁生边走边拍点照片,记录一下自己见到的一切。
然后在两个人走到宿舍的时候,阮软抬眼就看见了他们支教团队的女生宿舍窗子里蹲着个人,下面还站着一个。窗子上的那个现在正在往外爬,准备跳下窗子。
“有小偷。”阮软说一声,冲着那个窗子就喊:“你们干什么呢?”
两个男生听到有人喊,跳下窗子撒腿就跑。
廖祁生和阮软追过去,看着他们把手里偷的东西扔回来,人没追到。
阮软跑过去捡地上的东西,发现是女生的内衣。
她看看手里的内衣又看看廖祁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廖祁生看看两个男生跑掉的方向,开口说:“贵重一点东西他们肯定都带在身上,没什么东西可偷,所以就随便偷了。”
阮软无语又气恼,“内衣有什么好偷的?”
廖祁生看着她:“你觉得呢?”
阮软把烦躁的情绪往下压,拿着回到女生宿舍门口站了一会,给其中一个女生发信息。
等到那个女生过来,她把内衣送到那个女生手里,跟她说:“有小偷,你们小心一点。”
因为有廖祁生在,直接拿内衣递来递去总归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女生把内衣卷起来握在手里,看向阮软,问了句:“有小偷?”
“嗯。”阮软点点头,“你们晚上睡觉也小心点。”
女生看看她又看看廖祁生,然后看向她问:“什么样的小偷?”
阮软给她形容,“男生,读初中或者高中的年龄,两个。”
“也可能是辍学在家。”廖祁生在阮软的话上进行补充,“小镇上小流氓不少,你们自己要小心。”
这么一说,那个女生心里怪不安的。
大约是廖祁生说话让她感觉到很可靠,所以她直接看向廖祁生问:“他们……会来学校?”
“学校的围墙很矮,很容易翻进来,大门没有用。”廖祁生认真跟她解释,“校长晚上要回家,这个学校里只有你们。你们这些城里的大学生来支教,住在这里,镇子上的人都知道。”
这么一说,很容易让人嗅到危险的气息。
那个女生表情忐忑起来,却还是说:“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廖祁生闷口气,“小心一点吧。”
言尽于此,其他的能做的不多。如果不是阮软,他廖祁生这辈子都管不到这些闲事。
带着阮软把该采的素材都采好后,廖祁生带着她出学校下山。出学校大门没走多远,果然就看到一些小流氓模样的男孩子聚在一起。不知道成年没成年,不知道还在上学还是辍学。嘴里叼着烟,有的还染着黄头发。
阮软心里一直不安,中午到镇长家吃完饭,下午又去随便走访了一些孩子家长,问问对支教这件事的看法。然后走访下来便发现,大部分孩子都是留守儿童,爸妈不在家里,基本都去外地打工了。
很多之前不曾接触不曾想过的问题一个一个冒出来,摆在眼前,知道的越多越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脑子里像打翻了浆糊缸,全部糊成了一团。
晚上洗完澡在房间里歇下来,阮软拿着笔记本和笔,还在想这些事。
廖祁生坐在她面前,看着她说:“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阮软看着他摇头,什么都不想说。
廖祁生哄她,“那就睡觉?”
阮软还是摇头,觉也不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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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这边所发现所了解的事情,是特意花心思去了解下来的,支教的那些大学生并不知道。白天他们在上课,放学之后几个人在一起做饭吃。
条件艰苦,但坚持了一天下来,心里也比较满足,对自己的付出认可并觉得有意义。
那个白天被阮软叫到宿舍的女生,晚上回宿舍洗完澡后,和别的女生说了白天的事情,然后跟她们说:“我们小心一点吧。”
怎么小心?除非有人守夜。
几个人讨论了一阵,觉得这事情不能轻视,所以和男生宿舍商量,一个宿舍派出一个人,轮换着守夜。有个男生觉得她们女生事多,小题大作,说这和在家里没什么区别,把门反锁好睡觉呗,又不是一个人,他们还这么一队人呢。
最后是商量下来了,但那个说女生小题大作的男生让女生心里不舒服了一阵。
女生晚上睡觉的时候聊这些,有点气愤有点不高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廖祁生。
白天回来的那个女生感慨:“唉,我身边怎么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