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舒王的人去得太快,长平和陈海拼死护着老夫人,逃了出来,后来被李晔手底下的人所救,现在已经在安全的地方。这是老夫人要我交给你的,还说回头是岸。”
虞北玄盯着嘉柔,若是其它人来说这番话,他肯定会以为是东宫的离间之计。但是嘉柔亲自跟他说,他知道她不会骗自己,母亲一定是安全了。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一下迫近嘉柔,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就如同这天底下最亲密的恋人一样。他说道:“既然母亲无事,我自然不会帮舒王。可我不想放了你。这世上除了权势,我最想要的就是你。”
嘉柔浑身一僵,虞北玄忽然低头要吻她。嘉柔避开,他便吻在了她的脸侧,而后干脆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嵌进怀里,对着她耳朵说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跟我回蔡州,我对你好一辈子。你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跑来找我,难道不是关心我?嘉柔,你心里还有我,对么?”
他的怀抱如同铁桶一样坚固,嘉柔根本挣脱不开,最后怒不可遏,直接扇了他一个耳光。
虞北玄偏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嘉柔。他做到使君的位置,已经没有人再敢打她。这个女人打他,他不是愤怒,而是心痛。
嘉柔毫不示弱地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我告诉你,我的身体和心,都是属于李晔的。就算你不放了我,我豁出性命也要回到他的身边。你还不明白吗?我今日来这里,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
虞北玄微微一愣,嘉柔趁势挣开他的手臂,后退两步,扶好歪掉的帽子:“你应该知道舒王不得民心,裴延龄和曾应贤都是他的走狗,这些年,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一旦登位,四海之内,只会群起而攻之。而且他为人多疑狠辣,不会容你太久。你现在能保全自己的办法,就是站在东宫那边!”
“我不要听这些!”虞北玄一把抓住嘉柔的肩膀,好像若是他松了手,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遇。他艰涩地说道:“嘉柔,我爱你。不管我曾经用什么目的接近你,但我后来真的爱上了你。无论我经历过多少事,没有你在我身边,我都感受不到一点快乐。你真的不能回到我身边吗?我对你的爱不比李晔少!”
嘉柔看着他,他一向骄傲的脸,露出这样卑微的神色,仿佛他是低到尘埃里的那个。她平复了下口气:“长平为了救老夫人,奋勇杀敌,身上多处受伤,性命危在旦夕。你若还有点良心,就该知道,她才是你应该珍惜的人。这世上有些东西,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永远不会再回到原地。虞北玄,我们之间,早就如过往云烟。”
虞北玄怔住,手用力,复又松开,再用力握紧。嘉柔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平静地看着他挣扎。她不恨了,无爱亦无恨。这人世间大凡耿耿于怀的,都是没有彻底放下,所以她现在能坦然面对此人。
终于,虞北玄垂下手,有些东西,再用力握住,也是留不下来的。
嘉柔大步从巷子里走了出去,这回虞北玄没有再拦她。
她向齐越那边的孙从舟点了下头,孙从舟朝她走过来,两人一道离去。齐越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从皇城里出来,因为广陵王正在攻打皇城大门的缘故,他只有一个人,没有带随从。而且虞北玄的老母亲虽然没有被抓住,但他们把可能知道消息的人全都杀了,所以虞北玄不可能知道他们手里根本根本没有人质。
可是这个随从忽然出现,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陈朝恩率领神策军去圆丘收尸,此刻应该已经出城了,他们剩下的兵力就是虞北玄这里的五万人马。可他忽然意识到,他们是不是太自信了?若是虞北玄反水,那胜负的扭转就在这一瞬之间!
这可是玉衡最善用的伎俩。置之死地而后生!
齐越刚要退后,去找来时的马逃走,可虞北玄已经从巷子里走出来,命令手下将他抓住。
齐越被押在地上,抬头看虞北玄:“虞北玄,你要做什么!你反了不成!”
“真正要造反的是舒王,我只不过是要拨乱反正罢了。”虞北玄居高临下地说道,又回到了那个短短几年之间,就把淮水掌握在手中的淮西节度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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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的众人,尚且不知道外面的变故。李谟坐在甘露殿中,久候齐越不至,渐渐有些不安。
而外面等待的朝官,也起了一些sao乱:“到底要让我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是啊!圆丘那边为何还没有消息?”
“舒王呢,我们要见舒王!”
李谟被吵得不胜其烦,起身走出去。阳光比他来的时候更炙热了。官员们站了许久,身上的官服都汗shi了,有些年纪大的老臣,甚至不顾仪态地坐在石阶上,实在是受不了。
“舒王,你到底要关我们到几时?”坐在台阶上的老臣仰头问他。
李谟本想等抓住广陵王之后就放心,可是眼下齐越久久未归,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带到宫中的府兵只有数千,尚不足以对抗广陵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