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看看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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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秦慕声才开到了目的地。
他去的方向是包间,徐念跟在他身后,在他推门后看到了里边正抽烟的那个人。
唐鸣科听到声响,拿目光来迎接,“来了。”
秦慕声伸手把徐念揽在怀里,“嗯。”
“把烟灭了,徐徐在备孕,不能闻烟味。”
徐念一口气没顺上来,就觉得胸口开始发闷了。
她狠狠盯着那个镇定如斯的男人,她倒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备、孕、了!
他们连婚礼的事情都没商量好,怎么进度就开始突飞猛进。
徐念和秦慕声并排坐着,唐鸣科单独坐着。
菜品已经上齐,唐鸣科出声道:“先说话还是先吃饭?”
“说话吧。”秦慕声盯着他看:“你把我老婆拐到那么危险的地方,总该给我个交代。”
唐鸣科淡淡笑着:“是该给你个交代。”
其实从回国那天晚上开始,他就想把乔里的事情和盘托出,可秦慕声在生气,连个解释得机会都没给他。
等他消气,已经是一周以后。
这不,他一消气,饭局就来了。
秦慕声冷言冷语:“说吧。”
“还真是直白。”
唐鸣科看了徐念一眼,从钱夹里拿了张他和另一个女孩儿的合影出来递给他:“里边的姑娘叫乔里,是我高中喜欢的人。”
“她漂亮聪明,我俩是一个班的,处着处着就处成了男女朋友,她还说她最想谈的就是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我是她初恋,我俩约好了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你知道我妈有Jing神类疾病吧?我带她回家见我妈妈,是我不好,不该听她话去买什么破饮料,我没想到她会在跟乔乔独处的时候犯病,这一犯病,就让我失去了我的姑娘,乔里死了,死的时候胸膛里插着水果刀,那么尖锐的一把东西,插在了她胸膛上。”
“她的血流满了我的手,我抱着她哭,心疼死我了。”
秦慕声:“那和徐徐又有什么关系?”
“她啊。她是除了我之外,乔乔最亲近的人。俩姑娘之间有约定,乔乔死后,她就替她来照顾我,看着我。”
“这一次,她想救得人也不是我,是乔乔。”
“所以你懂了。我一直在部队里出生入死,也不过是想死在外边,好去陪我的乔乔而已。”
那么软的一姑娘,被尖刀刺入胸口,她怕疼。
可他问她的时候,她说不疼。
☆、过往难诉(5)
唐鸣科从没觉得有一个患有Jing神疾病的母亲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可当他抱着那个软姑娘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他才觉得真的可悲。
用尽了所有的眼泪,却再也不能换你一句安慰。
“慕声,咱俩的家庭天差地别,你是一帆风顺的骄子,而我只是个不能被人爱的可怜人而已。”唐鸣科手里夹着支烟,话音落尽的同时缓缓点着,借着微弱的火苗光,秦慕声有种从来不认识这个人的念头。
“你别生她气了,俩中二姑娘的少女时期约定,总得遵守。”
唐鸣科总算把话落在了点子上,他不怕秦慕声吃醋,就怕他把这醋憋在心里,闷得久了,隔阂自然会暗自滋长。
感情很脆弱,经不起半点猜忌怀疑。
两个男人静静相望,半晌后,秦慕声发出极为冷淡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动筷子的声音:“你以为我是你?”
“我自己的女人自己了解,我早就知道她有苦衷,而且...她眼睛有没瞎,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秦慕声这极为傲娇的轻松语调,倒是让徐念悬了一晚上的小心脏终于回归到正常的跳动数值。
他夹了一大筷子核桃仁在徐念的碗里,意有所指道:“多吃点。”
“下次做好人好事的时候也得先跟我说清楚呀,要不是我善良又大度,才不会原谅你呢。”
“居然把我丢给了唐曜,自己跑去国外玩。”
徐念看看他,又看看那碗核桃仁。
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核桃仁这件事情的原因了。
补脑??
看着他唇角处勾出的丝丝笑意,徐念觉得他这个人一点儿都不像看起来那么温良。
变着花来对她。
她琢磨着要不要怼回去,一想到自己什么都不说就非要去找唐鸣科的行为,即便事出有因,可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可他们才刚刚领证,婚姻这条路才算入了个门,她此刻服软,岂不是纵容了他欺负自己的行为?
女人眼睛溜溜的在桌子上扫了一圈,终于落在了一道家常菜上——韭菜炒鸡蛋。
徐念伸出筷子,夹了满满一大筷子的韭菜给他,硬生生的没有一点鸡蛋。
韭菜。
他这么博学聪明,应该知道是做什么用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