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自说自语一般,悠悠道:“当日二哥从边关回来,说你死了,你可知我心中感受?”
夏炽陌自然想知道,宣瑾却不等她问,直接道:“我很生气,我在心里骂你,夏炽陌,你这个混蛋,你答应过我要平安回来,怎能食言?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当我冒出要随你而去的想法时,我才知道,原来早就在不自不觉中对你无法自拔了。”
夏炽陌闻言,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宣瑾还是头一回对她如此坦白。
“自从十五岁那年被一纸诏书选入宫中,我以为这辈子的命运便已注定,当皇后又怎么样,每日躺在不爱的男人身边,犹如身处炼狱,这其中滋味,我想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也曾恨过命运不公,不过时间久了,也就认命了,世间比我凄惨的大有人在,就说那后宫里,无辜枉死的何其多,孤独终老的亦不在少数,她们大都无依无靠,而我至少还有凛儿,凛儿曾是我唯一的牵绊和希望,直到你的出现。”
“我不否认当初依附于你,是因为我孤儿寡母势单力薄,得你庇护才得以保全,至于你对我的目的,我只当你贪图美色罢了,谁会相信在这皇宫深院之中,会有真情实意,何况你我还隔着身份,却没想到……”宣瑾轻笑一声,抬头对上夏炽陌的眼睛,眼眸着带着丝丝甜意,“我的运气不差,竟让我捡到一颗沧海遗珠。”
宣瑾如此赞她,夏炽陌自然乐坏了,不忘深情道:“那是因为你,换做旁人,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宣瑾却道:“只可惜你是个女人。”
夏炽陌吃了一惊,“你到现在还在意?”
宣瑾摇头,还红了脸颊,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道:“我只是可惜不能为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夏炽陌听得心情激荡,用鼻子“哼”了一下,道:“若是我们有孩子,哪还轮到凛儿那小兔崽子。”
宣瑾悠悠叹了口气,想到她们的处境,此刻她还能跟夏炽陌坦诚相待,明日到了朝堂上必定又是另一番景象,夏炽陌和夏瑜凛如今已势同水火,她夹在中间实在左右为难,而她早已厌倦了宫廷里的尔虞我诈,只是苦于脱不开身,夏炽陌曾许诺她回归田园,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可能了,当然也不能怪夏炽陌改变初衷,实在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凛儿猜忌夏炽陌,是因为夏炽陌功高盖主,让他忌惮,而夏炽陌不满凛儿,则是因为凛儿是她一手栽培,如今翅膀硬了却恩将仇报,他们俩注定不能两全,这种局面也不是她所能规劝,只希望将损伤减至最低。
夏炽陌见她突然沉默不语,猜测定又是为当前的事烦恼,心里一冲动,就想放弃那周密详尽的计划,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再次拥有了宣瑾,而且经过宣瑾一番坦诚,她知道宣瑾已完完整整的属于她,不过话多嘴边却止住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夏芷荀,想起夏芷荀一而再再而三的忠告,宣瑾突如其来的一番坦白,会不会是以退为进的权宜之计?此念头一生,夏炽陌不确定了,刺杀她的凶手尚未正法,夏瑜凛还在咄咄逼人,她不能因为听了宣瑾几句甜言蜜语,就大度的不计前嫌,唯一根除后患的法子,便是一举将帝位夺过来。
原本一心的两人,因各怀心思,虽还赤身相拥,心却渐行渐远。
鸡鸣三声,两人从睡梦中醒来,宣瑾想起昨夜的疯狂,还对夏炽陌深情告白,立即臊红了一张脸,不好意思面对夏炽陌,就要从她怀里出来,夏炽陌却将她圈得更紧了,笑道:“天还没亮呢,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宣瑾已许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稳,尤其夏炽陌出事后,几乎夜夜从噩梦中惊醒,现在夏炽陌就在身边,让她只觉安心,亦不想离开夏炽陌温暖的怀抱,索性抛开俗事,窝着不动,贪恋这片刻温存。
难得宣瑾如此听话,美人在怀,夏炽陌亦心动连连,什么也没说,温柔的吻着怀里的人,从秀发到脸颊,又顺着脖子往下,吻到动情处,干脆钻进棉被中,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最后停留在美妙之源,忘情的深吻着。
宣瑾看那隆高的被子,和双腿间传来的酥麻感觉,视觉和身心都受到强烈冲击,红霞映面,娇喘吁吁……
*
宣琉璃和水轻灵在夏炽陌别院对面的凉亭里已久候多时,已日升三杆了,都不见两人出来,终于相信水轻灵所言不假,连连叹气,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水轻灵打趣她,“你我才几日不见,今晨便险些起不来,何况她们。”
宣琉璃一下红了脸,轻啐了她一口。
终于等到宣瑾她们出来,就见夏炽陌一脸春风得意,宣瑾虽神色淡淡,脸色的霞光却掩盖不去,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果真应了那句话,久别胜新婚。
宣琉璃总算还识些大体,没有恬着脸上前问她们昨晚过得如何,只问:“姑姑,我们何时回宫?”
宣瑾愣了一下,被夏炽陌缠了一早上,她都把这事给忘了,四周看了一眼,问:“yin霜呢?”昨夜让她去学士府报信,按理早就该回来了。
水轻灵道:“yin霜一大早从外面回来,见娘娘和王爷还没起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