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霜雅苦笑道:“哪有这般容易,在皇后眼中,我怀得根本就是野种,不可能有名分,她曾三番四次想打掉我腹中胎儿,是我谨慎,才逃过一劫又一劫,我生轻灵的时候,正好前不久有个宫女跟侍卫偷情生下一个孩子,我便将孩子偷偷掉包,当天晚上,那宫女的孩子就被皇后派的人活活闷死了。”姚霜雅回忆这段往事时,脸上出现惊恐之色。
宣瑾亦听得心惊。
姚霜雅接续道:“孩子死后,我便借机发了疯,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孩子死了,大皇子亦不例外,他无力反抗他母后,从此便纵情声色,他身子本来就不好,如此伤上加伤,这也是为何即位那么多年都没能再添一个子嗣的缘故,直到后来你进宫。”
宣瑾默不作声,她一直都知道夏炽礼是个荒yIn无道的昏君,却原来有这段往事,果然凡事有因有果。
“母后她相信你疯了?”宣瑾问。
姚霜雅摇头,“皇后她用尽一切手段就想看我是真疯还是假疯,都被我咬着牙忍了下来,这才相信我受了打击真疯了,或许是可怜我吧,也或许是为大皇子少恨她一些,没有赶尽杀绝,留下我一条命,不过还是张冠李戴,将那与侍卫偷情的宫女杀了,把罪名加到我头上,只为撇清我跟大皇子的关系,却Yin错阳差的将轻灵还给了我,直到现在皇后都以为轻灵非我亲身骨rou,整整二十年,女儿就在身边,我却不敢认她。”
宣瑾还有很多疑惑,夏炽陌不可能骗她,夏炽陌跟水轻灵的感情她也看在眼里,骗不了人,更何况陈氏还册封水轻灵为公主。
姚霜雅看出她的疑惑,道:“这一切不过是皇后编织的一个谎言罢了,大皇子已被皇后毁了,她不想再失去景王,更为重要的事,景王身边需要一个信任的人,轻灵是再合适不过人选,既要让轻灵死心塌地,又不想让景王看到人性太过丑陋的一面,所以皇后才编出这样的谎话,反正她这一辈子都活在谎言之中。”
突然听到这些,宣瑾需要时间梳理,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姚霜雅看着天际,缓缓道:“景王都没了,就再没有秘密可言,而我自己也命不久矣,我只希望在临死前,能认回我的女儿。”
宣瑾正要告诉她水轻灵被人抓了。
又听姚霜雅道:“景王和轻灵虽生在皇宫中,却比这宫里面的任何人都要善良。”
☆、第一百二十九章
“娘娘,出去的人都回来了。”yin霜遣开宣宁宫的一众下人,对宣瑾道。
宣瑾一下绷紧了神经,问:“如何?”
yin霜取出一物,递给宣瑾。
宣瑾的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她自然认得此物,是夏炽陌出征前,她亲自绣的香囊,里面还有她向菩萨诚心所求的平安符,打开,平安符还在里面,眼泪一下蓄满了眼眶,明明知道答案,还是问:“哪里得来的?”
yin霜回道:“刨开王爷的坟,从尸身上找到的。”
宣瑾再忍不住,眼泪缓缓流下,喃喃道:“夏炽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yin霜忽道:“不过那人不是景王。”
宣瑾猛然抬头:“怎么说?”
yin霜道:“坟里的尸体是个男人。”
一瞬间,宣瑾的脸上有了千变万化,先是震惊、错愕,然后喜极而泣,连连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yin霜等她平复了些才又道:“奴婢按娘娘的吩咐,让人打听城阳郡主的下落,查了半个月终于有消息了。”
宣瑾凝神倾听。
yin霜道:“有人看到城阳郡主和一位女子同行。”
不用说,那女子定是夏炽陌,宣瑾这回真的肯定夏炽陌没死,就说那个狂妄自傲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就算下了地狱,阎王肯定也不收,定把她再打回头,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不过这回是欣喜的泪,拉着yin霜的手分享她的喜悦:“她没死,她真的没死。”
yin霜看在眼中,感慨也只有景王才能让她家娘娘如此失控。
激动了许久,宣瑾才恢复常态,问:“可知她们现在的去向?”
yin霜摇头:“不过奴婢会尽快查清楚。”
宣瑾推算了一番,夏炽陌诈死,定是想找出想加害她的人,北川王已死,城阳又一直在她身边,此人既然不是敌人,那便是朝中之人,夏炽陌的仇敌不少,但是真正有能耐对付夏炽陌的却少之又少,她心中自然有几个人选,只不过最大的嫌疑,却不是她所希望的,这些暂且不管,她要先见到夏炽陌的人,确定了她的安全,才能真正放下心,已过去两个月,夏炽陌若要回京城,应该早就到了,就不知她现在藏身何处,夏炽陌有心躲起来,想找到她并不容易,就不知如果她亲自去找,夏炽陌会不会现身见她?
两人正商量着,突听宫人报,有几位大臣在殿外求见。
已经连续六七日,朝中几位重臣连番向宣瑾请示,希望早日将景王发丧下葬,宣瑾始终不同意,她已跟夏瑜凛有了协议,夏瑜凛自不会再当着她的面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