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早习惯了的,在我面前根本不知避讳。”
他扛着鱼竿,左看看又看看,同两个小儿一道走到了山边上。
浓雾不知何时散去,云海中的云却仍是那么浓那么厚,清气浊气在一条看不见的线上泾渭分明。
曲破星叹道:“唉,若是甩一竿下去,不知道能不能钓到白色的鱼。”
“师兄说什么傻话,云海里有没有鱼,你下去摸摸才知道。”
金铃连忙道:“师父说他腿脚尚好的时候,仍不能在光滑的石壁上来回,太师父也莫托大……”
殷絮凝倒是来了兴趣,问道:“这下面是什么?为何上面有土,还能长树?”
金铃道:“九凝峰本是石柱,根部光滑陡峭,顶端受雨雪侵蚀,石头碎裂成砂,苔藓于其上生长,苔藓死后成土,能长小草,土层越厚,越能长大树,不知几千几万年,这顶上方能长出树木来。下面地势甚低,有一个湖,不过多数地方仍是森林,草木繁盛,人迹罕至。”
曲破星眼睛亮了一亮,道:“有湖?”
“师兄?”
曲破星笑道:“老夫去也!去摸几条鱼来晚上烤了吃!”
他忽地甩出鱼竿,鱼线前的铁坠在长出去的树梢上绕了几圈,他便拉着鱼竿往下跳。只听线轴时放时停,树梢弯曲,渐渐地听不见声音了。
大家一时都不说话,银锁眨眨眼睛,轻声问道:“怎地……没声音了?”
正说着,银锁听到丝线似被人弹动,紧接着,一道弧波沿着绷紧的丝线急速升了上来,受这弧波所激,缠绕的丝线忽地松脱,那铁坠子又转了几圈,摇摇晃晃地坠了下去。
任逍遥笑道:“师兄的轻功和鬼一样,且随他去吧。我瞧这地方甚好。”
她这么说着,殷絮凝已爬上树去,朝着云海招手大叫。
任逍遥问道:“你二人就是在此处比武?”
“唔……是。”
“两日为限,不论死活?”
“是。”
“睡也睡在这九凝峰上?”
“对。”
殷絮凝好似是闹够了,跳将下来,从后面扑在任逍遥肩膀上,道:“这地方着实适合我神仙谷的比武,比之当时那个山谷还合适,山谷还能时不时往下看呢。对面能看到这里吗?”
金铃不知她说的山谷是怎么回事,不过仍是答道:“这里草木繁盛,不大容易被看到,还时常有雾。听阿七说师父与二师叔常在外面的亭子里下棋,也好似从来没想过要往这边看。”
“哦……他二人居然不好奇?我徒儿若是同别人打架,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盯着,生怕他受了欺负。”
“这两个小子倒是守规矩,说不看就不看,只怕下来就要问东问西了吧?恨不得让你们将每招每式都演一遍,对不对?”
金铃道:“我只说分胜负的部分。”
银锁做了个鬼脸,“我不说,急死他。”
“师姐,师姐,”殷絮凝唤着任逍遥,可惜任逍遥只顾着和大小徒孙讲话,殷絮凝发狠叫到:“任逍遥!”
“唉,唉,小祖宗,怎么了?”
殷絮凝这才面色稍霁,道:“这里正好看日出,你晚上陪我来。”
任逍遥道:“这里地势甚高,风又这般大,晚上冻也冻死你!外面不比谷中四季如春,你这细皮嫩rou哪里受得了?”
殷絮凝一指银锁,“这两个小混蛋定然知道,她们在这峰上睡了五年了。”
她随手一指不打紧,倒是无意间说了句真话,银锁净白无瑕的脸上慢慢浸出些红晕来。殷絮凝年轻时候叫人逼得狠了,待到后来得了自由,行事反而加倍乖张,荒山野领处野合之类的事没少拉着任逍遥做,现在看银锁这般反应,立时便猜到了。她也不说破,只笑yinyin地问道:“你二人往常在山上,是怎么睡才不冷?”
银锁侧过身去,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倒是金铃气定神闲地站出来道:“小太师叔随我来。”
殷絮凝跟在金铃身后,瞧着她转过身来,脸上的淡漠与向碎玉同出一辙,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浮想联翩:“此处高低有差,风从头顶吹过,吹在对面那一处,只会往内卷风。此时只需点火,便有风将热气吹到此处。只需穿两件厚一些的大氅便可。”
“小龙王!你怎么了?”竟是快手阿七的声音,他赶忙跑过来把银锁从路中间拉回来。银锁跌跌撞撞,又摔了一跤。
他把银锁从地上拉起来,道:“小龙王,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银锁摇头不答。快手阿七见她失魂落魄,道:“小龙王,你不回家吗?”
“回家?回哪个家?”
“就是、就是你小恩公的家。你们吵架了?”
银锁又摇头。
阿七着急道:“那、那你回我们的家吧,回我们的乞丐窝。”
银锁这才点点头。
阿七领着丢了魂似的银锁回了乞丐窝,鲁不平一见是她,乐道:“小龙王,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