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回去了。回去正碰上金铃和宇文二人在认真地制订计划,他刚刚不慎羊入虎口,不慎把金铃的动向告诉了对家,心中有鬼,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两人说完,宇文转头看见他竟然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得怎么样了?”
“看好了。”阿七从袖口中拈出一张信笺递给金铃,金铃将之夹在桌上的地图里,道:“明日核对无误,后天便可动手。”
阿七惊得从地上弹起来,“什、什么?!这么快?!”
金铃道:“夜长梦多,我瞧你气色不好,想来也已明白日夜活在这等压力之下并不好受,若不快些,谁也撑不住。”
阿七心道:师父那边半点消息也无,也不给个准信,二师姐更是是敌非友,我怎么拦住她,我怎么拦住她……
“阿七?莫要太忧心。文七,你送他去早点休息吧。这里有我。”
“是。”宇文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两人回到房间,阿七便扑到了自己床上。
宇文走过去坐在床边,拍着他的肩膀温声道:“阿七,之前不是说不怕了吗?今天怎么又这样?你这个样子,说不定少主会让你提前出城在外接应……说是接应,大约就是让你先跑的意思,你甘心这样被人当个胆小鬼吗?”
阿七咬咬牙,心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心中的苦累?不由得抬腿踹了宇文一脚,恨道:“你这蛮牛,我要是能像你这样活得头脑简单就好了!”
宇文低声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别的消息?该当说出来与我分享一番。”
阿七一愣,闷声道:“是一些关于我师父的事情,跟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关系,也不是你该Cao心的。你别问了。”
“我不问便是。但你也明白,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一个个生死关闯过来的,若是这一次死了,下一关便没有命去试,你瞧,正是因为这是个九死一生的事情,就更不容你这般畏首畏尾。”
“我不是畏首畏尾……我只是担心师姐……也担心师父交给的任务完不成,坏了我快手阿七一世英名……”
宇文笑道:“你这纯是受名利所累,像我这样一文不名,纯为自己而活,好赖都只有自己收着……”
阿七回头斥道:“胡说,你哥哥我可还活着呢,我们还得找小龙王,找鲁老大,找公孙,找大棍子小石头……”
“嗯,嗯,咱们还得找大家……”
宇文出了一会儿神,回神时尚且奇怪阿七为何不来打扰,谁料这人居然趴着就睡着了,真不知他成天都在Cao什么心。
动手的时刻如期而至,金铃一身黑衣,兜帽的Yin影遮住眼睛,铁剑插在黑色的剑鞘当中,宇文则穿得灰扑扑的,头发全都裹在头巾里,像个打劫的强盗。
大军围城却不进攻,主帅与仪同打猎取乐,猎场在城外五里处。
城门紧闭,城东把守薄弱,城西则有大军驻扎,从宇文截获的情报来判断,大军按兵不发,乃是在等攻城器。
金铃设想的形势乃是解决主帅后,邵陵王从汝南出,向西攻击义阳。西魏失了主帅,局势对邵陵王有利,两方平衡,多半会胶着在义阳。明教的活动范围受战争影响,若不搬来汝南,就只能退回襄阳。
虽然如此不容易见到银锁,但总比枕边有人磨刀霍霍要舒坦得多。
金铃叹了口气,穿过逼仄脏乱的小巷子,往城墙边靠过去。
城中此处是穷人居所,没钱逃难,等到想走之时,已经走不掉了。他们仍是有条不紊地来来去去,做事做买卖,不做第二重想。
金铃走在前面,蓦地心中一动,站定下来,问道:“倘若有变,以击杀目标为先,不必管我性命。”
宇文点头。
金铃便要继续往前走,不料阿七一把拉住她的袖子,金铃皱眉问道:“阿七?”
阿七颤声道:“师姐,不如就别往前走了吧……徒然把性命交代在这里,多不值得?就算死了一个杨忠国,不是还有独孤信吗?我听说丞相麾下有六个柱国大将军,每个柱国大将军手下都能人无数,死一个,还有后来人……”
宇文一看金铃面色Yin沉,赶紧推了他一把,沉声道:“住口!”
阿七没有停下来,只是说到最后已是语无lun次,“我们没有胜算的,没有胜算的……”
金铃罕有一层薄怒,道:“怎地没有胜算?早知如此,就该让你留在乌山。”
阿七看了一眼宇文,宇文拧着眉头,却不像是在担心,倒像是有点不耐烦。他狠了狠心,道:“我、我怕师姐一个人力有不逮,就去求二师姐帮帮你,可是二师姐知道后,说要落井下石……金铃师姐,不成的……不成的……”
说时迟,那时快,金铃蓦地瞪圆了眼睛,反手就要拔剑,宇文见她拔剑,亦是闪电般地出手按在她手中。
金铃似有所感,手腕一偏,躲过宇文一按,却不知阿七哪来的胆子,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急运内功,震得阿七趔趄着后退,然而如此终究是慢了一步,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