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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惹怒了他,就是真正的无家可归了。
可毕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才不要舔着脸去道歉,那算什么。
但是,有勇气去做了,就得承受后果。
接下来要怎么办?
书包里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她翻出来看了眼,是碧茹。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白嫩的拇指摁着触摸键往右一滑,她接起了电话。
“花梨,怎么样怎么样,白老师没有发现吧?”碧茹惶恐不安地问。
“没有......”花梨哪敢说是自己自掘坟墓,把她们给坑了,只得心虚地扯了个谎:“他说是因为资料室东西有人翻过,但是摄像头没开,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就临时换B卷了。”
“那太好了,不然我爸妈可得弄死我!”碧茹瞬间眉开眼笑,提心吊胆了一天,心上的石头可算落了地。
“花梨,今晚苏烈请咱们去盛世皇朝K歌,要不要一起去?”
苏烈是隔壁4班上万年倒数第一,每次挨批都站在她们仨旁边,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平时几个人交情还算不错。不过,像这种夜晚的活动,花梨参加得特别少,因为白老师总以各种理由阻止她出去。
但也许今天开始,她参不参加估计也没人管了,毕竟她说了那样伤人的话……
“去吧去吧!”左左也在那边喊。
“好,我现在在体育馆这边,那我们五分钟后校门口集合。”
挂了电话,花梨便发现手机右上角的电源格数旁显示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电了。她打开电话记录,发现没有未接来电。再依次点开短信、微信,没有见到未读消息。
心渐渐沉了下去,悄无声息地掉进深不可测的暗河里。
待最后那点电也消耗完,手机便自动关了机。
黑黑的屏幕上,她照见了自己脸上那道青红的印子,有些狰狞。
她鼻头一酸,眼眶渐红,视线里的世界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从来没有人打过她,还打得这么狠。
她边流着泪边解掉了扎在头顶的小丸子,将乌黑的齐肩短发撩到两边挡住了自己脸上那道痕。
没所谓,伤口总会愈合的。她扯过袖子擦了擦眼泪水,给自己打气,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去盛世皇朝的路上,苏烈都一直皱着眉盯着她看,花梨怕他发现自己脸上那五爪印,只得刻意低垂着脸。
左左和碧茹识相的对视一眼,放缓了步子走在后头几米的地方。
苏烈对花梨那点心思太明显了,旁人人一看就懂,左左和碧茹对他俩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苏烈这个人仗义又实诚,对同学们向来很照顾,对花梨就更是热情了。
“花梨,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偷偷哭了,有人欺负你了?”苏烈走在她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满脸担忧。
“没。”花梨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学校附近常出没一些辍学的学生,整体游手好闲,仗势欺人,花梨莫不是被他们欺负了,害怕被威胁而不敢说?
苏烈顿时急了,猛地停下步子,躲闪不及的花梨便一下撞到了他宽阔坚硬的胸膛里。
她被这一撞的惯性弄得晕乎乎的,仰头去看苏烈。苏烈个子极高,是校篮球队队长,那明显的身高差距给她带来一定的压迫感。
苏烈扳过她的肩膀,表情严肃地问:“是谁?你别害怕,告诉我,谁欺负你,老子替你弄他!不让他十天半月下不了地,他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噗嗤.....”花梨顿时捂见他那一本正经要为她出头的样,花梨捂着嘴弯腰笑出了声。
白老师从小学跆拳道的,你怎么可能搞得赢他。不过这句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这样好像黑社会哎!”花梨摇摇头,有些事情好朋友也帮不了忙的,说了也不过是徒增他人烦恼,“我就是想着考试没考好又要挨批,有点儿难受。”
苏烈听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多大点事儿啊,写份检讨书那还不容易?不是有哥陪着你嘛,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去叽叽歪歪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花梨笑了笑,胶原蛋白的小脸圆润讨喜,嘴角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她乖巧地朝他应了声,“恩!谢谢你,苏烈。”
“和我说啥谢呀。”苏烈心情大好,跟着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进了KTV的包厢,苏烈的两个好哥们尤祁、欧树也来了。
六个人点了好些歌,叫了一箱啤酒,开始摇骰子,喝啤酒,唱歌。
左左和碧茹虽然成绩不尽人意,但家庭教育里有些规则是定死的,烟酒在未成年前不允许沾染,否则父母就会禁足不让她们私自出去玩。
花梨也从未喝过酒,但今晚却不听人劝,抱着酒箱不撒手,破天荒地硬是喝了两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