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花梨侧身前后瞅了瞅,见她俩动作一致地都在——打小抄。
脑子里突然闪过家里墙壁上那条耻辱的承诺,她苦闷地甩甩头,也开始拿过那几套解题特别详细的数理化生四科试卷研究起来。
此时整个教室都静悄悄的,甚至整个学校都是静悄悄的。
大家都在为明天的期中考而奋斗。学校的考试制度变态归变态,但确实挺能调动人学习积极性的。
哎!边看她边在心里叨咕起来,为啥白老师这学期就开始管她的学习了呢!
明明以前还任她自生自灭来着。
好怀念以前悠闲地吃喝玩乐看言情考倒数的日子啊,如果她爸妈还在的话,才不会送她到这么奇葩的学校来辛苦的读书......
想起她那早逝的爸爸妈妈,花梨忍不住鼻头一酸,几颗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坠落,跌在了白色的试卷上,晕开成shi润透明的一小块。
她的父母在她初二下学期时车祸去世了,而收养她的人是父母的挚友,白诚然。
她永远记得白诚然在接她回去后,说的第一句话:
“生活方面,不浪费不奢华的基础上,我都可以满足你。至于学习,给你一年的时候自由折腾,高中开始,就得听我的。”
被发现了??
隔天安排的全是文科类科目考试,由于近段时间早自习背得特别起劲,花梨做得还比较得心应手,就是选择题有点模棱两可。
第二天首门考数学,和碧茹左左一起进考场的时候,在门口看到走廊上正迎面走过来的白老师。
“白老师好!”三人异口同声地开口,礼貌又甜甜。当然,表面上安然无恙的几个人,其实内地里炸开了锅。
白诚然点点头,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们一眼,接着攥着牛皮色试卷纸袋慢条斯理地进了隔壁考室。
“还以为白老师临时来我们考场监考呢!”左左刚刚差点魂都没了。
其实她们早就打听过了,来她们考室监考数学科的老师是6班的数学老师,那是一位老教师,慈眉善目得很。做贼心虚的缘故,看到白老师才心慌慌。
“吓死我了!”的亏是虚惊一场。碧茹咽了口口水,抬手拍了怕自己的胸脯,让提起来到嗓子眼的小心脏落回原位。
左左和碧茹松了一口气,而花梨心中顿生不妙之感。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不对!白老师那一抹眼神,很不对劲!
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呢?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啊。
学校考试排考场是按照上次考试总分排名来,她和左左、碧茹在同一个考场,座位隔得不远。
试卷从碧茹那边开始下发,她迫不及待地接过到试卷,而碧茹的脸在看到试卷第一题时就青了!她瞠目结舌地揪住试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惊得汗都流出来了。
“我靠!”右边坐不远的左左是个急性子,她暴跳如雷地站起来,那速度太快,以至于没站稳,她“哐当”一下从椅子里摔下去,颜面尽失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全场纷纷侧目,哄堂大笑的行注目礼。
左左也顾不了那么多,哭丧着一张脸吼了句“笑你妹啊!”
监考的老师虽和蔼,但并不纵容,稍显严厉的目光扫过左左,示意她快坐好。
“同学们,请安静。现在检查试卷是否缺页漏页,并在规定位置填好学号、座位号、班级、姓名,开考铃响后方可正式答题。”
哄闹的考场逐渐安静下来。
左左魂不守舍地起身坐好,一声不吭,耷拉着脑袋。而碧茹则抬手撑头,微侧脸朝中间位置的花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此事有诈,自求多福。
究竟咋的了?花梨担忧地看向两位好友魔障似的反应,提心吊胆地翻了翻试卷。
携带着油墨味的数学试卷在桌面铺开,开头一横黑字写着——“圣樱高中期中考试数学(B)卷,出题人:白诚然”。
我去!B卷!怎么会是B卷!
花梨不死心地从头到尾看了遍试题,难怪碧茹左左那副样子,苍天,昨晚恶补的那份是(A)卷!
现在看的这份上边的题,不熟不熟,全是初次见面。
原来没有一道题和她们看的那份一样。
莫非...她们偷试卷的行经被发现了?
花梨汗涔涔地抚额,瞄了眼右手边那桌的碧茹,她正瞪眼咬牙切齿地握着笔满是怨念地在草稿纸上狂画。
左左呢,一幅如丧考妣的样子,眼神幽幽地捏着那份试卷翻来翻去,那力道,像是要把试卷撕个稀巴烂,直到恼羞成怒的监考老师凶狠的眼神阵阵杀过去,她才安分地趴在了桌上。
前功尽弃。扎铁了,老心。
是哪里暴露了呢?明明她们掩饰得很好啊!
此时此刻,花梨沮丧地忆起初中时代学过的一首外国诗,普希金的。记得诗里第一句好像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