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所在的那条街,他没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谁知小卖部不见踪影,几个装修工正在里面施工,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聂东万般困惑,送完客,当即掉头原路返回,把出租停在商店对面,他下车站在路边打望,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问问清楚。
就在他踌躇不前的时候,有个男人慢悠悠地朝他走来,站定了,客气笑道:“请问你是聂东吗?”
他愣怔两秒:“我是……”
对方手里夹着烟,眉目舒展,爽朗地点头:“我是江岩,阿琴把你们的事都跟我说了,多谢你照顾她这么久,我们应该请你吃饭的。”
聂东心下一跳,干涩地扯扯嘴角,笑意勉强:“都是朋友,不用麻烦。”
“诶,别客气,”江岩拍他的肩:“你也别紧张,这种事情我非常理解,毕竟那会儿我和岳琴已经离婚了,她有别的感情依托很正常。”
聂东听他这样讲,立刻感到有些无地自容,好像自己趁虚而入,在中间插了一脚……所以这么久以来他到底算个什么?
江岩打量他的表情,笑道:“我和岳琴从中学起就认识了,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未必会选我,你只是输在先来后到而已。”
聂东苦笑:“不,我……这一年多能陪着她,我已经很满足了,她爱的是你,我心里明白。”
江岩客气地摆摆手,垂头弹掉烟灰,若有所思。
聂东暗自叹息,觉得自己该死心了,人家那么大度地来讲这些,可见心胸坦荡,如果他再觊觎岳琴,未免太过小人。
于是酸涩一笑,说:“祝你们幸福。”
江岩缓缓勾起嘴角,一字一句:“承你吉言。”
***
下午四点半,岳琴正在厨房忙碌。
她要尽量赶在五点之前出门,坐公交车去学校给江铎送饭。
冬季日短,黄昏渐渐落下,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随后是熟悉的脚步声,江岩把钥匙撂在储物柜上,三两下换了拖鞋,不紧不慢走进厨房,从后面搂住了岳琴的腰。
她正拿勺子搅拌鸡汤,忽然被那么一抱,不由莞尔一笑,说:“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江岩的下巴搁在她肩上,眼瞧着那锅热腾腾的汤,静了一会儿,轻轻笑说:“你猜我刚刚遇见谁了?”
“谁呀?我又不会读心术。”
江岩稍稍直起身,垂眸看着,伸手将她纷乱的发丝规整地别到耳后,接着轻描淡写地说:“你认识的,上次我们还坐过人家的车,那个开出租的,聂东。”
岳琴心跳漏了一拍,笑意僵住。
他慢悠悠凑近:“你认识的吧?嗯?”
岳琴说不出话。
江岩笑了:“真奇怪,既然认得,怎么那天晚上装作陌生人一样,你装给谁看?”
岳琴眨着眼皮:“哪天晚上?可能光线太暗没有看清吧。”
“是吗?”江岩挑眉,好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接着又做出思索的模样:“可你的手机里怎么连他的电话都没有?是不是故意删了?这不是此地无银吗,阿琴?”
岳琴放下汤勺,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可他就堵在身后,好似一种强大的压迫令人无处可逃。
“我……我跟他不熟……”
“人家对你那么痴情,你竟然说不熟,”江岩轻点她的鼻子:“聂东知道会很伤心的。”
岳琴微微一颤,勉强转过身来,屏住呼吸:“他都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啊,比如你们怎么勾搭,怎么调情,怎么背着我寻欢作乐,把我当白痴一样耍。”
“不,不可能……”
聂东绝对不会那样说。
江岩上下打量她,挂在嘴边的笑意渐渐坍塌,他往后退开,冷声开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是的……”岳琴慌乱抱住他的胳膊:“阿岩,听我解释……”
江岩垂眼看着这个人,目光由漠然慢慢变作厌恶,起唇一字一句:“滚远一点,再碰我一下,废了你的手。”
岳琴猛地发颤,缩回双手含在胸前,眼泪弄shi了脸:“我和聂东虽然相处了一阵,但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为了给江铎一个交代……”
他嗤笑:“所以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脚踩两条船,骗得我团团转是吧?”江岩像受了极大的屈辱,神色发狠:“岳琴,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货,别在这儿装可怜掉眼泪了,真叫人恶心。”
“不是这样的……”
江岩一刻不留地转身离开厨房,岳琴扶着案台双腿发软,闷声啜泣。
这晚她没有去学校送饭,后来也没有再去。江铎放晚自习回到家,发现他们卧室房门紧闭,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竟然这么早就睡了。
夜里洗漱完,他在房间做理综卷子,忽而听见细微的声响,好像有人开门出来,他试探地喊了声:“妈。”
没过一会儿岳琴走进来,勉强笑说:“还没睡呢?”
江铎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