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脑子里又算着这孩子何时出生。按日子该是七八月吧,是个盛夏,是他第一次重活为人,与她相见的日子。
盛俞心情激动,若这胎是男儿,他便拟旨将孩子册封为太子。不过思及此,他又蹙起眉,朝中可有人反对?孩子天命加身,恐更易招惹祸端,他势必要在孩子出世前将朝中jian佞铲除干净。
若这胎是女儿,那便更好了。女儿像薛盈一样温柔好看,他会将全天下最好的都送给女儿……
盛俞这一夜都没睡着。
薛盈醒来时见他目中仍兴奋灼灼,诧异:“你一宿没睡?”
盛俞点头:“朕睡不着。”
“为何?”
“朕给孩儿拟了几个名字,你听听。男儿叫盛柄文,盛弘元,盛……”他又说起女儿的名字。
薛盈打断,朝外张望见闵三犹豫不进的身影:“陛下该早朝了,我服侍你穿衣。”
“你听朕说完。”
“等孩儿出世再说。”薛盈示意宫人递来朝服,推他去洗漱,又亲手为盛俞穿戴,“陛下去吧,我在宫里等您回来。”
盛俞无奈,转身快步走出寝宫。
他这一路脚步轻快,连在朝堂上都翘起唇角,喜悦难掩。百官禀奏完朝政时,盛俞道:“朕有一事欲告知众位爱卿。”
殿上文武百官屏息聆听。
“贵妃薛氏,温慎含淑,婉顺贤明,匡扶女学,有革新弃旧之大义,母仪天下之表率。上可解帝之悻,下可抚民之忧,可立皇后,宜告众司,吉日授册。”
这是一道立后圣旨。
群臣愣了一瞬,接而便已释然,这是皇帝的家事,若搬到国事上,薛盈族系虽无大功,亦无大过。皇帝专宠贵妃已盛,再封个皇后并无不妥。
一片默认的安静里,有臣子出列道:“陛下,贵妃薛氏入宫尚浅,陛下继位以来勤政爱民,臣以为立后当缓,陛下该以国事为重。”
盛俞睨了一眼出列的臣子,此人与胡驭广走得甚近,胡驭广有一女正值妙龄,早望入宫已久。
他道:“贵妃身怀龙裔,是周朝功臣,朕意已决,何人还有异议?”
群臣哑然,不敢有异议。
盛秀先扬声道:“此乃我周朝喜事,臣恭贺陛下喜得龙裔!”
群臣忙附贺。
这消息流传去后宫的速度还是没有盛俞的脚步快,他下完朝直奔披香宫。
薛盈正在殿内饮安胎药,李兴戌被她提拔为太医,此人一路随她,保守秘密,薛盈不会亏待有功之人,顺势也将其家人接入了长京城。
李兴戌见盛俞来,忙行礼再叮嘱了白湘几句便退了下去。
盛俞大步走到薛盈身前,瞧了瞧她腹部问她:“今日如何?腹中的小家伙可有闹你?”
“这才刚坐住胎,腹中的胎儿还未成形,如何闹我。”
“是朕迫不及待想见他。”盛俞搓搓手,怕手掌太凉伤到薛盈,他搂住薛盈坐下,“朕起的名字你觉得不好听?女儿的名字你还未听过,朕说给你听……”
“陛下不去前廷处理政务么。”薛盈打断了他,“我这儿样样都好,白湘与江媛还有一干宫人会伺候得妥帖,稍后我还欲向太后请安,陛下先去忙吧。”
“你怎老是撵朕走。”盛俞佯怒道,“朕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他板着脸,薛盈有意逗他,只当委屈:“陛下怎能凶臣妾,臣妾与腹中的小儿害怕。”
“朕没有凶你……”盛俞轻抚薛盈脸颊,“朕是故意为之,一点凶你的心都不曾有。”
“臣妾也是故意为之。”薛盈朝他眨眼。
盛俞失笑,说起:“朕今日在朝堂已经立后,这月望日便册立你为皇后,高不高兴?”
薛盈怔住。
盛俞忙又问了一句:“你喜不喜欢?”
她痴痴答:“喜欢。生得伴君,死得同xue,我便足矣。”她心内的感动比第一次他开口说要封她为后那日更深,眼眶里似有雾气涌上,她眨眼轻笑问,“可有朝臣反对。”
“没人敢反对,反对一个砍一个脑袋。”
薛盈当即敛了笑:“陛下,你是明君,不可如此作为,也不能让孩儿听到此言。”
“好好好,是朕考虑不周。”盛俞手掌落在薛盈腹部,“小儿乖,父皇口不择言,你莫怕。”他眸中温情含笑,“这下好了吧,朕已哄好了他。”
薛盈微笑。
盛俞道:“外边还有积雪,道滑,母后那里不必前去请安,朕会安排。”
薛盈点头,这才想起魏锦岚一事。她道:“我有一事未曾与你说。”
她将那盒胭脂的事说来,盛俞恼怒之后皱眉深思。
薛盈见他沉思不言,已能明白他与她是一样的心思。
“陛下与我所想的一样,对吗,恭亲王不会有如此浅显之举,那胭脂里的药物有些问题。”
盛俞颔首:“他夫妻二人虽是新婚,但早先便相识。魏氏此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