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下:“醒了?你告诉我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现在距离你说那话才过了三天,你就来说他醒了?你在玩儿我啊?”
康宁很无奈:“DC里面发生的事,不是我可以全盘Cao纵的,何况全公司的人都在关注着他的状况,其中也有内行人在,我想动手脚也不能动得太明显。”
中年男子走近几步,拿手指在他胸前敲了敲:“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该把Jing力都花在如何善后上,而不是编这些没用的话来糊弄我。”
康宁叹了口气:“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值得紧张的,那个女人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杜宇也昏昏沉沉懒懒散散,谁都没留意到我动过手脚这回事。”
“然后呢?DC的专利权还是他的,你许诺给我的都没有了是吗?”中年男子脸上满是嘲讽,“恭喜你,你做的坏事没有被发觉,你又可以做回守法公民了。”
康宁烦恼地紧锁双眉:“我会尽快想办法,哪怕……是和他撕破脸诉诸法律,也还是有希望把DC夺过来的!”他加重了语气,就像喊了个口号为自己打气。刚要走,康宁又回身嘱咐,“对了,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如果杜宇真的起了疑心,即使是我的手机,也不一定能防得住他。”
中年男子哂笑道:“好,连防监听这件事你做得都比不上他,我真的要怀疑一下选择你来合作是否明智了。”
康宁没再说什么,快步出了办公室。
下了楼去到停车场开了车,坐到自己车里,康宁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装回到自己衣袋里,发动了汽车。
对于外行人而言,监听监控窃取个人信息之类的事似乎都只会发生在电影里,而且即使在电影里,也仅限于警方才会使用,只有他们做这行的人才知道,那点事只要他们想做,就一点都不难,现代人的个人隐私在他们眼前,都像玻璃一样透明。
刚才这一会儿,他为了保密,就连手机都没敢随身携带。
*
杜宇独自躺靠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电脑上显示的是一张电子地图,图中央的一个红点正缓缓开始移动,从停车场离开。
杜宇用食指按在红点刚刚停的位置,中指点在旁边一栋楼房上,用手像圆规一样量了一下距离,自语道:“走过去五分钟,出来五分钟,这么看,才说了不到三分钟的话啊。”
他信手关掉了电子地图,娴熟地Cao作了几下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一组小区监控录像的镜头,杜宇选取了一个监控探头的画面,拖动着进度条倒退了一截,就从画面上看见了沈苓的身影。
画面清晰度很低,根本看不清她的脸,简直比他从十二楼望她那时还要模糊,只能从穿着判断得出是她,可即使如此,杜宇望着她,还是觉得心头一片恬静。好像感觉到世界上有她,整个天地就都变得亮堂了。
画面上的她走到一座单元门前,正好从门里出来两只猫,一只黄的一只白的,她蹲下身去把两只猫都摸了摸,还搔了搔它们的下巴,两只猫都高高地竖着尾巴,在她腿上蹭啊蹭的,对她十分亲热。
杜宇不觉露出笑容,直至看着沈苓走进单元门,身影消失,他才猛地想到:我这样是不是很像个偷窥狂怪蜀黍啊?以后要是被她知道了,不知她会怎么看我,是会觉得我猥琐,还是会觉得可怕呢?
正这么想着,忽见沈苓又出现了,她从单元门口探出半个身子,朝镜头这边看了看,还抬起手招了招,就像在和他打招呼。
杜宇吃了一惊:她在向谁招手?难不成她能猜到我会通过监控偷看她?
沈苓已经从镜头前消失了,杜宇又看了一会儿,也没见到有其他什么人出现,无法确定她刚刚究竟是看见了别的什么熟人,还是真的就在朝他招手。
他不禁惴惴地心想:看起来她不会怕我,反倒是我应该怕她……
*
沈苓的工作地点在北京三里屯,住处在东三环外的一个小区里。
回去的路上她感觉非常疲惫,真的是身心双重疲惫,这很好想象,十多个小时里大脑被硬生生塞进一年多的记忆,其中还包括很多情绪剧烈波动的回忆,大脑还没有当机就已经很坚强了。
她出了地铁就近买了份快餐,打算着一回去就睡下,本还担忧大脑亢奋睡不着,没想到简单洗漱后上了床,一沾枕头她就着了。
这一觉从晚上七点多一直睡到次日早上七点半,将近十二个小时,若非次日是工作日,她定的闹钟响了,她还能继续睡下去。
睡完这一觉,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醒来迎接早晨,沈苓才真正有了种回归现实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一点也不美好。
循规蹈矩地刷牙洗漱化妆换衣服,出门吃早点上班,走着再熟悉不过的路线,在再熟悉不过的地点等红灯,过马路,她却觉得一切都显得很陌生。
好像她离开得太久了,太长的时间大脑都被其它的事占据,对于这些曾经熟悉的东西,她已经找不回感觉了。
今天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