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愕然:“你不喜欢他吗?”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您明白了吗?”沈苓苦笑,“所以,无所谓喜不喜欢,发生过什么都一笔勾销。”
康宁讶然道:“你不记得了?里面的事情,你都忘了?”
“没错,我现在脑袋里面一团糟,我都怀疑是被你们的机器烧坏了脑袋,所以我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段诡异的经历,和你们彻底划清界限,不要再有任何瓜葛。咱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她早就看准自己的提包就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记得自己来时除了这个包也没带别的什么,说完了话她就站起身,提起包往外走。
杜太太追着劝说:“沈小姐你再考虑一下,你有什么不舒服,我们都可以送你去做检查……”
沈苓不想再多说什么,就一概婉拒,做检查地不要,和杜宇见面地不要,开车送回家地也不要。她摆明了一副尽快脱离开他们的姿态,匆匆走了出去,宛如逃离一座魔窟。
在出门时康宁还追过来说:“沈小姐,你能不能再具体为我们描述一下你的感受?因为这是我们系统最早的真人测试,我们很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反馈信息。”
沈苓不想得罪未来婆婆,对他说话就无所谓了,直接冷淡道:“那你可以去问杜宇啊,我说什么都不记得,就是什么都不记得,请你不要再纠缠下去,别逼我报警。”
康宁只好放弃劝说。沈苓不顾脚步还有些虚浮,步履匆匆地走出写字楼的大门。
面前是一片小广场,边缘停着一些汽车,一条双车道的公路延伸向前,不远处就是北京中关村大街上,能看到街上车辆如织,熙熙攘攘,太阳西斜,晴朗无云的天空一片灰蓝色,空气中弥漫着晒热的汽车尾气味儿。
这个并不美好的环境却给了沈苓铺天盖地的亲切感,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就像死过了一回,重新还阳了。
我回来了!竟然回来了!原来我还能有回来的时候!尤其是,竟然还能带着他一起回来!
她走远了几步,回身望着刚才出来的大厦,这是座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写字楼。她就是在这座楼里躺了十多个小时,与他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经历。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就着上面还剩一点点的电量,点开那个他和她专用的聊天软件,上面的最后一句话仍然是他的那句“对不起。”
他说了,他会过段时间再联络她,让她耐心等待一阵子。这个一阵子,肯定不会是一两个小时那么短。
那时他宽解她说,那是现实,他们身在帝都,不会遇见什么黑社会老大明火执仗杀人放火之类的夸张戏码,看对方只敢用这种方式动手脚而不敢对已经成了痴呆的他下狠手,就可见那些人没胆量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所以等他醒过来,就会很轻松解决那些事,然而同时他又不许她介入进来,好像生怕为她招惹风险,沈苓觉得很矛盾。到底是危险还是不危险呢?
他只让她做一件事,就是等。等他把那些麻烦事了结,再来找她。沈苓不了解他的领域和他的圈子,不确定自己去插手是帮忙还是帮倒忙,当时就只好答应了。
现在她想起来却很不爽,他们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现在发觉有人对他图谋不轨,他却让她置身事外。
他让她等,等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要是在她等着的期间,他被人杀了,她都无从知道,又怎么办呢?
可是不等的话,她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他说了,他那个行业的人利用电子设备窃听监控盗取信息神马的都是小菜一碟,所以她不能尝试用任何方式联络他,不然都只会让对方体察到她说失忆了是谎话,从而妨碍到他的反攻计划进行。
当时面对面地听他说这些话,她都好好听进去了,可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不是味儿,就好像是他把她甩了,还编了一套鬼话骗她,为的是让她不要对他纠缠。
当然沈苓理智上也能理解,她在四个世界里救他四次,为了他历尽辛苦,他是不想再在现实里做一个需要她来拯救的弱鸡,想要自己去解决问题,她能明白他的心态,她只是觉得这样连给他发条消息问候一下都不行的状态很讨厌,觉得他让她置身事外的做法太见外,是不拿她当自己人看。
心里正这么想着,眼前忽然弹出一条微信,沈苓点开一看:“你的零钱已超过5000元,需要上传身份证照片,以使用微信支付功能。”
超过5000元?原来好像只有一千多块的,她点开钱包一看就吓了一跳,她的账户上竟然多了20万!
与一般人拿到这样一笔横财不同,沈苓竟然暴跳如雷:我靠他竟然给我钱!他把我当成什么?应召女郎吗!
她差点把手机给摔了,手都扬起来了,才忽然想起来:对了,在我答应去救他之前他妈就曾经许诺过我,这是个有偿任务,说事成之后一定会给我重谢。她是看我不想要她儿子,无意和她成为一家人,就付给了我报酬而已。这应该不是她儿子的意思。
忽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就像个神经病,记忆一团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