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自己写的一款小聊天软件,世界上使用那个软件聊天的人,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经常聊天,聊过很多,内容涵盖各个方面。他们几乎没有过观点相左的时候,她说看哪个明星不顺眼,他会说“那丫早就该被广电封杀”;他说哪个牌子的零食好吃,她网购来一尝,该零食就从此常驻她的办公桌;她想了个主意,和他同时列出一张最喜欢的电影排名top.10,结果他俩列出的结果竟然完全一致,连顺序都没错一点。
他们处处惊人的契合,她跟朋友们说起自己有这样一个网友,朋友们都纷纷撺掇“那你们还不赶紧见面?”她却从没打算过和他见面,大概也是出于对见光死的恐惧,担心一旦见面,所有的美好就都被破坏了。
她对他毫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个男的……应该是,就因为他是程序员,程序员好像很少有女的。
她没听过他的声音,没见过他的照片,对他的个人信息完全不了解,也没打算过要去了解,只是偶尔在聊天的细节当中,看出他好像和她同在一座城市。这也不是什么奇特的巧合,毕竟住在北京的人有一千多万那么多。
每当看到有人讽刺中关村的程序员们如何未老先秃,她就在谐趣盎然地猜想,说不定他也是其中之一。
他也没有流露过想要和她见面的意思,但她渐渐发觉,他对她的了解似乎远比她了解他的多——女人的第六感有时会敏锐得惊人。好像她不去问他的私人问题是因为不想问,而他不问她,是因为他本来就都知道。
她依稀听人说过,每一个成功的程序员都有化身黑客的潜质,在现今网络发达的时代,只有他们不想获取的信息,没有他们获取不来的信息。
有天她终于去问了他是不是查过她,他推迟了好一阵才回答:“出于好奇,确实查过。对不起。”
这么说她对他一无所知,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确定,他却可能把她的姓名年龄相貌履历甚至工作和居住地点以及每日行踪全都掌握了?甚至,从前他们那么契合,会不会也是他窃取到了她的信息,了解了她的喜好,才故意迎合她那么说的?比如她喜欢的电影top.10,就是她去年曾在微博上发过的,如果他有意去翻过,就能看得到。
她怀着一种被人跟踪偷窥的恐慌和被欺骗的愤懑,跟他断了联络。令她意外的是,他竟然一点也没继续纠缠,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这样过了一段日子,她开始怀疑是自己反应过激了,或许他真的只是出于职业习惯搜索了一下她的相关信息,并没有恶意,或许他们的那些契合都是真的,不是他装出来的。或许他也没有多大的过错。
她有点犹豫还要不要和他“复合”,他们的关系连正常的朋友都算不上,谈不上分手,也谈不上复合,就此断了好像可惜,但延续下去,她也不知道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她很清楚他们不算是网恋,她并没有爱上过他。她很理性,不可能去爱上一个根本不了解的网友。
就在那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沈苓带入到快穿世界里来的记忆,就在那时戛然而止,她还依稀记得那个电话似乎跟她后来的穿越有关,但完全不记得这事跟那个“网友”有什么关系,在穿越的这些日子里,她几乎都没再想起过那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直至坐在末世文世界的研究中心长椅上,听步澜说起这句话,面对面为她解释起过往,沈苓头脑中断掉的记忆才渐渐接续起来。
那天的电话里,对方很客气地请她过去面谈,说是有关她朋友“森垚”的大事需要她的帮助。“森垚”就是他用的昵称,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五行缺木和土,那时才知道,因为他姓“杜”,真是没创意……
他真名叫作杜宇,曾经供职于一家似乎很牛B的公司——反正沈苓隔行如隔山,完全没听说过,一年多之前他辞了职,带着几个朋友自己开了家小软件公司。
电话里对方用的完全是恳求的语气,而且强调事情性命攸关,请她务必要帮忙,她就应邀去和对方见了面。与她见面的是他的朋友兼同事康宁,还有他妈杜太太,康宁负责说清原委,杜太太负责哭天抹泪营造气氛。
据康宁说,□□设计了一款软件,沈苓听得不是很明白,意思好像是,他们可以利用刺激人脑神经的方式把人的意识送进他们设计营造出来的虚拟世界。
上周软件才刚完成,杜宇亲自去做了真人测试,结果自从他把仪器连接在自己身上开始,他就没再清醒来过。关闭仪器后,他就像是个痴呆,对周遭环境毫无反应。
据医生说,他是因为意识陷入到虚拟世界,自我认知发生了偏差,具体说来,就是他的大脑认为那些虚拟世界才是真的,认为他就是那些世界里的人,现实反而是假的,所以拒绝清醒过来。
沈苓还记得,就在她不再理他的几天之前,他还曾向她透露过一点这方面的信息,那天的他曾说:“你真是太理性了!等我的新程序完成了,真该邀请你做头一波真人测试。这个程序最需要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