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配着外院喧闹声,让人心生柔软。
快步回屋的崔洵越过一干丫头嬷嬷,看到了歪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苏怡安。
他在床前站定,含笑看了许久,这才伸手轻轻抚了下她脸颊,从今天开始,恬恬就又是他的爱妻了。
“恬恬。”他低声轻唤一声,“我回来了。”
苏怡安睁开眼,红烛之下对上崔洵视线,脸颊泛上羞意,眼睛水光盈盈。
崔洵觉得,他今晚喝得怕不是酒,而是油,苏怡安的眼神像是燃油的星火,助长漫天烈焰。
将自己打理好,带着轻微水汽的崔洵遣退下人,在终于只剩两人的新房里,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终于即将成为他真正妻子的苏怡安。
她今天真的很美,让他不舍得移开半点目光,虽然从前也是如此,但今日更甚。
烛火下,他有些干涩的嗓音唤了一声,“恬恬。”
苏怡安不大敢对上崔洵双眼,许久后才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间的沉默持续了许久,直到崔洵再度打破安静,“恬恬,我终于又将你娶回来了。”
带着叹息的声音里是满意的笑意,崔洵再不忍耐,伸手一揽,将人禁锢在怀里,低下了头。
说是要早些吃掉她,然而最后却还是等到了今生的洞房花烛夜。
缠-绵的亲吻过后,崔洵看着苏怡安气息不定的模样,低声轻笑,“恬恬害怕?”
怀里的人身体僵得厉害,比从前哪一次都更甚,大概这就是真成亲的不同。
苏怡安嗓音涩得厉害,很担心崔洵今晚也要像从前那样作弄她,时隔太久,她想起来就又窘又怕,很不愿意面对。
“你,你能不能不说话?”苏怡安今晚是宁愿崔洵不开口也好过一句又一句欺负她的。
崔洵看了她一回儿,低低笑出声,“好,今晚我不说话,一切都听夫人的。”
他说这句话时模样格外认真,但苏怡安已经从那双微挑的眉梢里看到了揶揄与戏弄。
她几乎是破罐子破摔的攀上了崔洵的颈项,声音娇柔婉转,祈求中夹杂着两分羞涩,“你别太过分。”
她是愿意做崔洵真正的妻子的,希望看在她这么听话配合的份儿上,他能稍微收敛些,毕竟,现在和过去是不同的。
如今的崔洵是真正的男人,她也能做他真正的妻子,所有人给予他们的都是祝福,这早已是改变了一切的新生。
所以,没有惶惶不安,也没有战战兢兢,他们只做一对平凡的普通夫妻就好。
崔洵怔怔的盯着身下的人,突然低头笑了一声,在苏怡安还未给出反应时,堵住了她所有声音。
外面夜黑风冷,雪花簌簌,红色的灯笼在廊檐下慢慢的晃来晃去。
新房中,崔洵的吻从上到下,将满身热意传递给苏怡安,就像当年死前他抱着她汲取活着的温度一样,此刻他将证明自己活着的温度传递给了她。
她在他身下从少女变成真正的妇人,变成雪后春水,水意莹莹的目光里只映着他满身汗水的模样,娇-软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念着他的名字。
“崔洵。”
“阿洵。”
“崔洵哥哥。”
“夫君。”
……
红烛帐暖,被翻红浪,只嫌春宵短。
大红的喜烛一直燃烧到天色大亮,烛台上落满了蜡油,代表着洞房花烛夜的美好时光。
苏怡安靠在崔洵怀里,两人赤-裸相贴,酸痛的身体昏沉的脑袋让她想醒却醒不过来。
恍惚间,她听到崔洵的笑声,唇上好似又落了吻,身体被浸入舒适的热水中,她靠在他怀里,再度睡了过去。
要早些醒来给公公婆婆敬茶的,她努力提醒自己,最后却还是因为过度疲累沉入黑甜梦乡。
崔洵他,可一定要记得提醒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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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亮时,外面小雪已经转为中雪,院子里落了一地白。
看着雪白的世界和随风摇曳帮着红绸花的枝桠,走到新房门口的丫头们犹豫着看向青玉,“青玉姑娘,天亮了,我们该去伺候了。”
自家公子成亲之前,早已命人敲打过家里这些下人,少夫人进门后是谁都不敢疏忽放肆,甚至明白一点说,少夫人的陪嫁比起侯府里这些人要更得自家公子青眼。
毕竟,爱屋及乌。
青玉看过时辰,对说话的丫头点头笑了下,“多谢提醒,那咱们就早些准备好,等着少夫人起床吧。”
从自家小姐变成别人家的少夫人,青玉叹一口气,换了称呼的她其实也很不舍得。
新房内一直没动静,等青玉觉得再不请人起床就要误了自家小姐向公公婆婆敬茶的吉时时,门口处的铃铛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她总算松一口气,Jing神抖擞的换来伺候的丫头们,轻轻推开了门。
被崔洵抱着洗漱过后又睡了个回笼觉的苏怡安,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