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的泥沼之中。
朝思暮想的想着她,直到发现自己快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了,列摩门纳也不愿停下这种噬骨之痛的思念……这样的痛,只有源头没有终点,只能面对无法逃避,无穷无尽的似乎永远也不会消失。
那个总是巧笑兮兮的小公主去了迈锡尼,也带走了列摩门纳的一切……只留下旖旎缠绵的想念给她,让她只能苦笑,却也心甘情愿的。
细致微黄的羊皮纸卷,娟秀纤细的字迹如水流畅,模模糊糊地映衬出一张微笑的脸,湛蓝色的目光,浸透了爱琴海的清澈优美。
耳畔,响起海风的浅呤低唱,宛若卡丽熙贴在耳边轻声细语,轻柔,缥缈,妖娆的令人忘却呼吸。
“随行的侍卫不让进宫,为什么埃尔伊斯事先没有告诉我?”卡丽熙提到侍卫们都住在狮子门外的军营,她去看过他们。安慰列摩门纳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就算没有侍卫在身边,住在迈锡尼王宫也很安全。
达巫夏显然也是初闻此事,他皱着眉,一脸僵硬。“殿下,如果不能进宫,耶达如何保护公主,迈锡尼这是在刁难我们。”
“两国一直少有往来,我们对迈锡尼的规矩知之甚少,想必是埃尔伊斯害怕说了这件事,我们就不会让卡丽熙公主出使迈锡尼了。”保持着中立的态度,阿齐兹毫无偏袒地说道。
轻捻指尖,细腻的信纸在摩擦下发出沙沙声,茶色的眸子盯着手中做工Jing良的羊皮纸,隐在Yin影中的侧脸青甲,在阿齐兹说完这句话以后,闪过一片冰冷的粼粼波光,伴随着这层冰片般轻薄的冷光沉淀在众人的眼底,她Yin沉沉地丢出一句话。“如果知道,当然不可能让卡丽熙去。”
几人沉默,同时。
“传令派去暗中保护卡丽熙的侍卫,让他们悄悄与耶达汇合,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卡丽熙。”短暂的犹豫,她下达了命令。
既然,耶达不能进宫守在卡丽熙的身边,干脆让偷潜的帝鹰侍卫与他汇合,万一迈锡尼王宫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也好同时行动。
“是。”达巫夏颔首,抬手一招,跟在他身后的副官上前,朝着列摩门纳行礼,继而快步退了出去。
瞥见副官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拉舍尔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殿下,法老带着舰队击退了地中海的海盗,据说此次收获丰厚,法老将所缴物品赏赐给了属下。奇怪的是,海盗死的死,抓的抓,法老却命令舰队原地待命,并未返回埃及。”
眉峰动了动,缠着亚麻的手指刮擦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向半敞的窗边,一片斑斓的浓郁顺着窗台滑入室内,随着微风抖动在浅灰色的大理石地面。
“是不是还有海盗未被抓获?”阿齐兹说出猜测,目光投向藤椅上那个沉默的黑色身影。
拉舍尔摇头,否定了他的推测。“应该没有,这次法老带着六十艘船出海,将海盗几乎是一网打尽。就算真有一小部分的海盗漏网,也不至于让六十艘战舰同时在地中海待命,只需要留下三、四艘便可对付剩下的残党了。”
达巫夏点着头,相当赞同拉舍尔的分析,看来爱琴海与海盗一战,让这位年轻的将军有了很大的长进。“拉舍尔说的很有道理,根据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活动在地中海的海盗人数不会超过三千余人。而一艘埃及的战舰,能够装载二百余名士兵。殿下,六十艘船……那可是超过一万二千名战士啊!法老将这个数量的战士留在海上,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对付区区的海盗。”
“他对付的……不是海盗。”淡淡地开口,她兀自笑出来,轻盈的淡然笑容,有缕少见的酸涩缠在眉宇,隐约。
三人面面相觑,列摩门纳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实在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绪。
“他在备战。”
“备战?向谁!?”惊异,拉舍尔赶在另外两人出声前发问,这也是达巫夏和阿齐兹此刻想问的。
“迈锡尼。”
“迈----”阿齐兹怔住了,到了嘴边的名字,愣是被自己莫大的震惊给噎住了。
叹息,有种心知肚明,却又不想承认的无奈。敛眼,淡漠的眼扫过羊皮纸时,沉浸在瞳仁的茶色绽放出一抹绚烂的温柔,明媚,亦耀眼。“拉蒙西斯担心身在迈锡尼的卡丽熙,所以才将大量的战舰驶入地中海腹地,美其名曰是在打击猖獗的海盗,实则却是在用武力震慑迈锡尼,警告他们不要做出傻事。”
这个小法老啊……能为卡丽熙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一个痴心的人。
这样默默无声却又极致张狂的守护行为,列摩门纳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他,还是应该再揍他一顿。
“殿下,法老这样做是否……”拉舍尔瞅了阿齐兹一眼,才道:“不妥?”
将信缓缓地卷起,收入袖口,小心翼翼地动作,深情呵护的眼神,嘴角扬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在她轻张微开的唇边有丝不以为意的玩味。
“随便他吧。”左手搭在扶手,右手拿过桌上的金杯,没有喝,只是摇晃着杯子,看着青色的ye体漾起金色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