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世子真就改了作派,一心一意地躲在南边,看架势是要守着娇妻爱子就这么过一辈子了。
二皇子以及其他人的打算,终究还是要落空!
三皇子觉得自己是喜闻乐见的。
“殿下……”
一道青影自林外而入,来到三皇子近前,恭身禀报。
三皇子认得这是自己属下,身手一流,又善于伪装的一个。
“殿下,陈氏已将刘聪杀死……”
陈氏蠢妇,虽暗中是苏家的人,可倒底没多少本事才会被派去给个傻子当媳妇,眼瞅着这些年都风平浪静,陈氏手里攒着几个钱,便开始没什么想什么了。
所以被货郎勾搭挑唆几下,就对婆婆包氏和刘聪心生怨毒,恨不得傻相公赶紧去死,而今日刘聪又格外的狂燥不宁……早就怀恨在心的陈氏终于忍不住出了手。
陈氏这一出手,包三娘寡妇死了儿子,指望全没了,自然要疯,
至于说她疯了之后,要扯出谁,咬到谁……嘿嘿,那他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正可以好生欣赏一番了!
当然,身边最信重的管事妈妈突然指认夫家,道当年是他们谋害了自己亲娘,三皇子不用想也能明白,他妹妹长泰公主面临的困境。
长泰公主比他小三岁,母妃过世时也就不到四岁,被苏后接到自己宫里养着,谁养的跟谁亲,有一段时候,他都觉得妹妹对自己的态度跟别的皇子没多大差别……
但后来长泰嫁到了苏府,反而跟三皇子的关系比从前好了。
三皇子心里觉得有些凄凉。
被养得天真不知世事的女孩儿,成了亲倒是懂得人情世故,眉高眼低起来,还能是什么原因?
被现实教会了作人。
苏家,对于他和长泰,那就是龙潭虎xue。
第90章 死也找个垫背的
包三娘脱力地松开双手,被她骑在身上掐住脖子的陈氏已经断了气, 两眼圆睁, 嘴巴张大,面色青紫, 一副死不瞑目状。
包三娘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回到儿子的卧房里, 尤自不甘地探了探傻儿子的鼻息。
“苏家!就是苏家干的!”
包三娘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这些年她陪着公主在苏府里一直小心谨慎,她手上有苏家的把柄,同样的, 苏家也捏着她的命根子,本以为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就相安无事了, 谁知道苏家,这是要过河拆桥,断她的后路啊!
包三娘奔回院中,捡起陈氏身边的包袱,粗暴地两三下扯开, 里头的东西叮叮当当地洒落一地。
什么金锭子, 珍珠首饰, 玉把件……能被包三娘带回家的,又被陈氏看中卷包跑路的, 自然是值钱物事, 不过此时包三娘可没把这些看在眼里,管着公主院中的内务还有嫁妆, 她什么好东西弄不来?
翻开那堆金珠玉器,包三娘却没找着要找的,忽然她一拍脑袋,转去陈氏身上翻找。
果不其然,陈氏的胸前内衣里头,缝着东西,扯开一看,除了一沓子小额银票之外,还有两封书信,一条帕子。
要知道,这信和帕子,都是包三娘这藏得死死的证物。
虽说苏家是皇后娘家,皇后眼下看着那凤位坐得挺稳的,可若是谋害贵妃一案被翻出来,宫里那几个被皇后压着的妃嫔们自然会闻风而动,将皇后毫不客气地拉下马。
陈氏,这是被苏家给买通了?
还是当年本就是苏家的人?
包三娘攥紧着手里的证据,死死咬着牙,嘴里又咸又苦。
早知如今,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该走那一步。
耳听得外头巷子里还有闲人站在自家院门口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傻儿子,买来的媳妇之类的。
她若是出去,正好碰上那些碎嘴子,她杀了陈氏之事也就瞒不住了,虽然陈氏杀夫罪该万死,可她又不是大字不识的村妇,律书还是知道一点的。
婆母杀媳,就算情有可缘,也是流放重罪,遇赦不赦!
更何况,苏家早在虎视眈眈,想要找到这些证据烧了,最好再来个死无对证……她若真被判了流放做苦役,苏家只要跟那押解的差役暗示个几句,她这条老命就断送了!
走到这一步,说不得只好来个鱼死网破了!
包三娘心下作了决断,便麻溜地将陈氏拖进卧房,时间仓促也来不及毁尸灭迹,只得将陈氏塞进床底,包三娘把床帐放下,这一张千工雕漆﨔木大床,便掩下了床上床下死人两个。
包三娘将陈氏收拾出来的那堆金银珠玉仍用包袱皮裹了,往自己胸前一背,三下五除二洗了脸换了身干净的布衣裳,只是先前同陈氏撕打时,脸上的血檩子是怎么也消不下去了,便只得寻了帕子包住了头脸。
院门是不能走了,包三娘悄没声地来到后院,搬出一架梯子,灵活地爬上了墙头,墙头那边是条暗巷子,平时运送泔水夜香的都往这儿走,因此此地居民一般都绕道而行,正好方便包三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