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的绝技,安全混了进去。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里,朱投依摸到了两人约好的地点,见到了正在屋顶探查的唐三彩。她正要出声招呼,唐三彩已经一跃而下,眼中喜悦,不似作伪。
唐三彩道:“以前我在扬州城中有一个秘密基地,我有些东西要拿,你随我去吗?”
朱投依不禁点点头,她并不知道李心翊身在何处,只是心想走了一天,有一个地方歇歇脚,喝口水也是好的。
唐三彩不禁一笑,拉着朱投依朝东边走去。
脚下房舍俨然,四四方方,走过了三个坊之后,唐三彩忽道:“你瞧,就是那边。”
朱投依道:“哪边?”
唐三彩道:“看到那边亮着灯的院子没?就在这一堵坊墙外……啊哟不对,那亮灯的宅子原是三堂主的,不是已经被查封了吗?”
她眺望一番,对朱投依道:“我过去瞧瞧。我恐前面危险,你在这等我。”
她正要走,朱投依忽然伸出手拉了她一下,她回头问:“怎地?”
朱投依道:“我与你同去,我藏起来,定不给你添麻烦。”
唐三彩笑了一笑,点头道:“我信得过你的本事,你可要藏好,千万别李心翊还没死,你倒有个什么事了。”
朱投依也笑了,笑起来鼻子先小小皱一下,像是在撒娇,笑得唐三彩心旌荡漾,深呼一口气,才稳下来。
唐三彩往前面亮灯的地方行去,见亮灯的地方正是里间堂屋,堂屋中有一榻,四个角上皆置一盏宫灯,内里亮着明晃晃的灯火,堂屋中皆置白色幔帐,看起来很亮堂。
然而堂屋中却有一名男子靠在那里假寐,唐三彩只看了一眼即失声叫道:“先生!”
朱投依听罢心中一紧,默默走到一边隐藏起来。心中不由得想起她方才在城墙外还轻佻地与自己说“你不让我死,我怎敢去死”,又见她做如此态,不由得无声苦笑。
唐三彩却毫没注意朱投依,只是怔怔地看着霍先生,慢慢走过去。等到她走进了才发现,霍先生胸前开了一个血洞,洞里全是血水,心却不见了。
“先生!”唐三彩扑过去,哭道:“先生你怎么了先生!谁能伤了你!天底下谁还能伤了你!”
霍先生没了心,却居然还没死,他还能说话,一说话,血洞里的血就往上涨,“我的心头血中有鲛人琉璃心,被心悦吃了……”
唐三彩一双美目简直要喷出火来,“李心翊这贼子简直猪狗不如!我去杀了他给先生报仇!他在哪?跑远了吗?”
霍先生却一把拉住她,笑道:“我受刀气反噬,全身痛得厉害,纵然天下无敌还不是生不如死?”
“先生……”
当此时,旁忽然有刀风袭来,唐三彩反应奇快,就地一滚,袖中小刀滑出,瞬间还刺两刀,偷袭者疤头癞脸,正是已改名心悦的李心翊。
唐三彩心中怒火大盛,喝道:“我今天就取你狗命,你随先生一起往生去吧!”
两人当着霍先生的面打起来,唐三彩战意高涨,毫不顾虑自己,刀刀都是拼命的架势,心悦顿时落了下风,纵有宝刀在手,却仍然被迫防守。
霍先生忽然喝道:“且莫斗了!晗儿,我求你一次,放他走!”
又对心悦道:“心悦快走,想去哪去哪吧!也算我求你一次,莫伤了晗儿!”
两人恨恨地对望一眼,忽然都停了手中兵器,相互对峙,慢慢远离。
朱投依此时探出头来,却正好一眼看见了李心翊,她想也不想,手指急速变换,瞬间结出两个法印,手中一枚冰球直直向心悦脸上砸去。
心悦毕竟是当世高手,险险闪过,脸上被冰渣擦伤,这时点辉光同时袭来。心悦不敢大意,闪过一击之后连忙躲到树后,朱投依看不到他,无法再施法术,竟然直接从屋顶跳下来,闪现到树边,便要再结法印。
心悦这时抓住时机冲将过来,拼着硬吃一记也要还手。他甚至冲到了朱投依面前,刀挥起来就要斩。
朱投依此时法印正好结毕,她面前腾起一股白雾,心悦只觉得手有千斤重,这一刀便没有挥起来,纵使这样,他仍旧朝前冲去,巨大的冲力把朱投依撞在了墙上,朱投依撞到了头,后脑“嗡”地一声,眼前发黑,半天回不过劲来。
唐三彩只觉得这时机奇好无比,揉身扑上就要杀心悦,这时霍先生忽然大喊,“晗儿住手!”
毕竟旧主积威仍在,唐三彩住了手,扭过去看霍先生,不料霍先生撑起了上身,大股的血从他身上血洞淌出来,脸色发青,混若僵尸,这情景诡怖至极,唐三彩吓得赶忙跑回去扶他躺下。
心悦从冰冷中回过神来,举刀又要砍,霍先生又大喊:“心悦快走!莫忘了我们的约定!”
心悦听罢放下刀来,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地后退,又看了一眼朱投依,然后毫不留恋地跃上房顶。唐三彩岂肯甘心,抬手射出两箭,心悦头也不回,挥刀挡掉,然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