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舔舔她。
她的家中没有电视,只有一些书,母亲做菜用的书。她知道母亲是个厨师,听保母阿姨说,还是个五星级饭店里面的主厨。她知道女性要当上主厨很不简单,而母亲煮的饭确实也一直很好吃。当然不只是主餐,母亲也会带着她做甜点、烤饼干。
有时候,她也会与隔壁邻居的孩子们碰头,住在高级住宅区里,所有个小孩都穿着体面。柏笙每每看见那些孩子总有个男人牵着他们的小手时,心里便会感到落寞。为什么她没有?
为什么总要在过年前去了法国,才可以见到父亲?
她曾经很喜欢父亲的,他是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生的好看极了,每当柏笙看见他与母亲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便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好看的一对配偶。
每一年回去法国的时候,父亲都会抱起她,带着温柔笑意的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而柏笙每年所提出的要求,他也都一一的答应了。
八岁那一年,她们照样回到了法国,这一次,父亲又问她想要些甚么。
她伸出小小的双手,嘻嘻的笑着,捏着父亲粗糙的脸。
父亲说她是小公主,所以常常给她寄了很多漂亮的裙子回来。
她那漂亮的浅褐色大眼睛盯着父亲,兴奋的说道:”我希望爸爸可以回来跟我们一起住!”
她没忘记那一次男人并没有一如往常地说好,只是露出了苦笑。
后来,后来的那一年,她们没有回到法国去。
有个女人带着许多保镳,到了她家门外,不怕丢脸似的便开始叫嚣。
那时候,柏笙记得母亲全身颤抖的厉害,将她护在怀里,拨了电话给警卫。
便是那一年她才知道,原来她属于不被允许的存在。
除了她,男人与那个女人还有一对龙凤胎,年纪比她小上两岁。
柏笙这才明白,原来世界可以如此荒谬。
但最令她痛恨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自己的母亲。她恨透了母亲的欺瞒,恨透了她的隐忍。但她亦没办法真正恨她,难道母亲便不可怜么?
柏笙从来没有因为此事与母亲吵架,亦没有羞辱过自己的母亲。
因为她明白,即便全世界都讨厌自己的母亲,都瞧不起她,她也会是支持她的唯一存在,因为母亲爱她。
柏笙点开了与老友们聊天用的群组,稍稍想了一下,最后只打了三个字:”晚上好。”
不一会儿,三个老友便争先恐后地回了话。
“嗨!”
“好久没有上来了。”
“怎么了?”
柏笙明白三个人总是会关注着这个群组,因为她们留意这她,这一种被在乎的感觉很好。她眼眸微敛,深吸了一口气,打出了一行字:”纪蔓璃现在在我家。”
这话一出,便如同被投掷而出的炸弹,撞击后轰然炸开。
三个老友瞬间变得亢奋。
“甚么!!??这是已经拐到家里的境界了吗??前几个礼拜不是才跟我说甚么不敢告白吗不是还一副要死要活吗为什么今天就到家里了啊啊啊啊啊柏笙这个深藏不露的大骗子!!”邵菉顺带按了一个”你欺骗了我的感情”动态贴图。
“喔,很好啊。”依旧冷静如白桦。
“带回家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在你家?”齐瑄疑惑的问着,想要分析出这个情况。
“被前女友sao扰,去朋友家住发烧了朋友不能照顾她。”柏笙简明扼要的说了情况。
“妳不趁机发展下一步吗!!”邵菉看上去非常兴奋:”好不容易都回家了啊!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孤女寡女啊!”
“也是,是个好机会。”
“嗯呢,觉得可行欸!”
柏笙见三人又鼓吹着自己告白,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有,不太可能的…”
她不敢坦承,她深怕一但坦承,便会如同十几年前的那个冬天,甚么也得不到,甚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美好。
“又来了,妳看看妳,都没试过就一直说不可能!”
邵菉在屏幕后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只可惜柏笙看不见。
柏笙深吸了一口气,又打了几个字。
“邵菉,妳知道的,我害怕失去。”
邵菉没有回话了,她直接拨了一通电话给柏笙。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原来以为妳在群里面讲这件事情就是要我们帮妳想怎么告白之类的,结果现在还是说不敢告白!”
一接起电话,邵菉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便从话筒中传来,震得柏笙的耳膜隐隐生疼。
邵菉的情绪转换的极快,她一直知道,便也对邵菉的愤怒不感到意外了。
“邵菉…”
“有甚么好不敢的啊!”邵菉说道:”每个人都害怕失去啊!我也害怕,我也失去过啊,可是如果妳不尝试也不代表不会失去,明明就知道如果不早一点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