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就得去半条命啊?还让你当帝后,他疯了啊!”
无忧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并没有为他的话所困扰,闲闲地敲着桌子,提醒某个老是忘本的人:“殿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回您的那个天劫似乎还是我帮忙才得以度过的吧?”
“嘁……上回那个不算。”青涯视其为辱,绝口不提,可嘴里还在不厌其烦地劝着无忧,“那个帝后之位你还是放弃的好,别爱慕虚荣,最后反把自己的性命都给赔进去,不值得。”
最近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要么说大人不爱她,叫她赶紧离开大人;要么说她实力太差挨不过天劫,让她别去贪图这帝后之位。她还没有做出选择呢,就遇到这些人来干扰她的判断,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无忧正琢磨着该说些什么应付,空间忽然静止,那道无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无忧,你的回答呢?”
那声音清亮悠扬,如子夜莺啼般令人沉醉,清冷中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来的怒意。
无忧猛地回头,惊讶地叫出声:“大人!”明明三月期限尚还未到,大人为何提前回来了?
青涯先是神色一僵,而后恶狠狠地哼了一声,脸色Yin沉,直勾勾地瞪着无忧。无忧倒没注意他此刻的表情,一心回想着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中,到底有没有某些话让大人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回想完毕,无忧自认为刚才自己的回答及表现起码能够过关,这才站起来,慢慢地向大人那边蹭过去:“大人,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沧溟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双手拢在宽大的广袖里,道:“不提前回来,怎么能看到有人谈情说爱,商量着要拐跑我的人呢?”口气极度闲适,但无忧的心咯噔一下就沉了下去,心惊胆战地看着大人,可又不敢解释。
瞧大人这平静的模样就知道他这回被气得不轻,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旦触发,后果不堪设想。无忧可没勇气去惹一座天下无敌的活火山,她还不想英年早逝!唯今之计只有顺毛摸,等把毛摸顺了,大人心情好了,那时再解释,大人方能听得进去一星半点。
无奈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命运总是充满了变数,还没等无忧开口安抚大人,小鬼就忍不住了:“我说你别拐着弯骂人!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骂我!”
大人垂着睫毛,神色未变,冷面道:“我的确以为你听不懂,看来是低估了你的智商。”
从不肯吃亏的青涯碰了个软钉子,岂肯罢休,顿时就煞不住脾气,拍桌而起:“你在说什么?”可怜的桌子经不住太子殿下这充满怒气的一拍,应声而裂,散架成无数碎屑。
无忧怔了怔,咽了口口水,不可思议地望着青涯。这怪物,居然随随便便就能用蛮力徒手把那张桌子劈成碎片。要知道那可是一张用有百年树龄的铁树所制的桌子,是人间最坚固的桌子了。身体力量强大到这种地步,这种变态,惹不起啊。
大人黑曜石般的眼底泛起一抹冰凉的光芒,冷笑道:“方才我还道低估了你,现在看来,我是太高估你了。”青涯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直暴。无忧站在一旁观战,叹了口气,大人这气死人不偿命的个性多年来她早已领教得十分透彻。青涯虽然是天帝的下一任接班人,但不管他地位如何高,终究高不过大人。而且青涯的脾气冲动又任性,Yin沉孤僻,暴躁到一点就着,能斗得过大人就怪了。
沧溟看着一旁的无忧,眯了眯眼,一言不发。
再隔岸观火下去就要殃及池鱼引火烧身了,无忧可没那么蠢,连忙上前一步,诚实地撇清她和小鬼之间的事情。青涯不屑地“嘁”了一声,可眼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到无忧身上。大人露出一脸沉思的表情:“如此说来,倒是我误解了你?”
“大人言重了。”
大人盯着她,向来清冷如雪的眸子里燃起一抹灼人的火焰,唇线微微一弯,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么无忧的意思就是愿意当我的帝后了?”
无忧一怔,她和小鬼没有关系与她愿不愿意当帝后,这两者之间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青涯脸黑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巧取豪夺!老太婆,别理他。”
大人脸上冷意更添三分。
无忧这下总算是明白大人为什么不高兴了。真冤,真的比窦娥还冤!别说红杏出墙了,她连爬墙的念头都从未有过好不好!亏她还一直坚守着“墙外风光无限好,她只守此一枝春”的信念呢,大人这强到过分的男性自尊心啊。
无忧看看大人,又看看青涯,踌躇了一下,谨慎道:“大人,其实青涯殿下也是出于好心,怕我挨不过天劫—毕竟我也曾救过他啊。”边说边回头冲小鬼使了个眼色,道,“对吧,小鬼?”现在敢拆我的台,不仅我死定了,你也必死无疑。盛怒之下大人真的会动手,而且下手没轻重,轻则重伤残废,重则魂归西天。他才不会在乎自己动手的对象是谁,敢和他叫板,你就得做好被他劈成两半的准备。
“哼……”青涯扭头看向窗外的无垠天空,曚昽光影雕出他优雅的轮廓,看着着实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