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一天一个借口安排她工作,什么事情都一人扛,真不怕把这幅小身子骨压塌了!经纪人当然不管事,内部矛盾内部解决,一口一个不干走人,小贺是无从发泄、吃哑巴亏。
文钊当然想替小贺出头,贺远征和沈可没有交情,沈可也没有义务替蒋言灵管人,小贺若是现在辞职,还落得一个“不知感恩”的名号。文钊倒是不介意将两人的关系暴露,可贺远征总是思前顾后,每回见面都跟地下党接头一样,不论在谁面前都装着和自己不熟的样子,自己帮忙不是添乱么?
若是她对小贺说:“别上班了,我给你发工资。”那她和小贺的关系也就over了。小孩子脾气拧,你不给她活干,是瞧不起她。
“那些老员工只能在你面前逞威风,她去沈可面前傲一个试试?她们最怕谁,当然是沈可啊!你直接跟她说,沈老板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可这不是背后打小报告吗,我……”
“这怎么叫打小报告,这叫各司其职,你的工作权益被侵犯了,被迫干了不是自己该干的活,要是一不留神搞砸了谁去担责任?谁去当替死鬼?”文钊说得有点激动,职场么,哪儿没有这种人。
“那、那我试试,再说我怎么会把工作搞砸呢……”
小不点的重点竟然在这!文钊哭笑不得。
小贺默默地夹了一片面饼,直接包着蘸酱大葱吃了,足足吃掉半盘子大葱,她看着文钊笑,算是谢过对方体恤自己的工作,一不留神打了嗝,一股大葱味喷薄而出。
“我去,原来你在这儿等我呢。”文钊被熏了一脸,边喝水边咳嗽。
吃饼喝粥,两人交谈不多,有的多是眼神纠缠。你瞅我一眼,我躲你一下,就像刚结婚的小年轻,看啥都能流出蜜。小贺把碗往文钊面前一推,说我喝不下了你喝,文钊也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期间文钊收了几条短信,贺远征去结账,回来的时候文钊捏着手机把玩,若有所思。
小贺喷着葱香说:“怎么了,我还把你熏出后遗症来了?”
“没有,就是有点小事……车上说。”
两人出去的时候,文钊自然而然将胳膊搭在小贺肩上,她谁也没搭过,前几任都埋怨说她乱了自己的发型,要搭就搭腰。她打心里觉得摸女人腰和屁股是流氓干的事情,自己在不济也算个雅痞,怎么行流氓之事。小贺什么话都没说,突然一爪子也搭在文钊肩上,足足把自己撑得踮起脚尖。
“哥们儿,嘿嘿,好哥们儿。”小贺笑得猥琐,还在屁股上捏了一把,仿佛在提醒她谁上谁下。
真是传统又正宗的流氓,小爷服气!文钊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凑她耳边说:“官人,奴家跟你商量点事儿。”
“快说快说,本王要忍不住疼爱疼爱你呢。”说着还顶她一下。
“言灵下周订婚,我们捎个什么礼去?”
贺远征没了动静,也不“疼爱疼爱”她了,像是破冰船触了礁,整个人歇菜。
蒋言灵何时成了两人间的禁忌词?
“她怎么没跟我说?”
“这不刚发来的短信么,你现在看看,肯定也有。”
贺远征甩开她的胳膊看手机,果然没错,真的有。
她看了一眼文钊,又看了一眼手机,果断把手机丢回包里。
她坏笑说:“成啊,本王先跟爱妃来个’生命大和谐’,再考虑言灵姑娘的婚事,如何?”
然后哈了一口气,文钊娇羞地拍她一下:“大王真是要弄死奴家不成,讨厌!”
两人撒丫子追到车旁。
文钊有所不知,当时小贺看到她和沈可谈笑风生的时候,喉咙就跟被扼住似的,一口气横哽,心底慌乱又酸涩。
那时候她明白了,这种感觉原来叫妒嫉,原来之前凡事触及文钊都要绕半个脑袋的感觉不是笨,也不是魔怔了智力退化的天才儿童伤仲永了。
而是喜欢,单纯的占有欲,纯粹的喜欢。
她能说出口吗,说文钊,文老板,你就是小爷我的人了,不准再出去搞七捻三,把你先前的小傍家儿们都断了,安安心心做小爷的人。她说不出口,两个都是成年人,要有自己的空间和隐私,不是敌退我进的步步紧逼,而是互相留有余地的喜欢。
可她担心自己做不到了,喜欢就是喜欢,哪儿还有余地。
这样的大人,不帅。
贺远征坐在位子上发呆,甚至没有闻到后座死了老半天的鱼阵阵腥味,文钊以为她依旧挂在名为蒋言灵的东南枝上不能释怀,也不知道以什么口吻开口。或许自己一开始要求两人交往就是错误,往后的每一步,都是错上加错。
将“喜欢”以自私的借口加在小贺身上,是不是有些残忍?“一把年纪”了还对表白这类的事情害臊,文钊默默地捏了自己大腿一把,默默吃痛。
“我们挑个周末去逛逛,如何?”小贺突然拍拍“风烛残年老阿姨”文钊的肩膀,差点没把魂儿拍出来。
“不纠结了?你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