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神仙,都未必能看的破大石头的身份,何况太玄门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是大乘期而已。
李雁菡知道李清向来如此,所以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倒是申芷安常常被李清讥讽为蠢货等等,并不怎么在意,然而这一次因早就暗自郁结,这时又被这样嘲笑,心中不由更是神伤。恍恍惚觉得自己也许是挺蠢的,也很没用。
真要说起啦,申芷安这些个心思,却都是从中了“爝”的热毒惹起来的。她身上因为热毒发作,让李雁菡好生担心了几回,自然不由有了许多内中自责的心思。这下又被李清这样直接嘲笑,当然更多了几重内自的黯淡情绪。
之前李雁菡去求掌门允准随行,虽然是瞒着她的,可是她时时刻刻将李雁菡放在心尖上,怎么会连李雁菡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呢。于是自然又是不知几番的自责自叹,她如今依然大乘期,却还是让李雁菡放心不下。
这几样心思混起来,申芷安对自己是万般不满,千样责备。这些情绪,自然又不好在李雁菡面前多加显露,只是独自愁郁,不知何解。念及自己修炼依然至大乘期,除了飞升,再无可进之地。若要提议练习迎敌对战技巧,又怕显得突兀,让李雁菡疑心。无可奈何之下,自然在神色中多有显露,又让李雁菡多少更添了关心。可是这样一来,申芷安不免更加内中自责,原来自己便是连这般心思都遮掩不住的。
这样的几重纠结心思,几回关心自责,随着大比之期的临近而日益发酵。
思绪多了,日子过得好像有些慢腾腾的,终于到了大比那日,掌门召集了全部弟子,将那名单宣读出来,然后亲自带人准备布置大比的场地。
原来这大比的场地是要保密的,可是若一直保密下去,又如何布置呢。所以就另有了办法,只是通知场地所属门派的掌门,另其准备出一块场地而已。
这场地准备,其实就是彻底清理打扫,却务必要求任何原有的东西都不能留。而布置比试场地的一应东西,也只能备好,等待所有门派掌门到齐后,一起亲验,证明未曾被人动过手脚后,这才可以动手布置。
不得不说,也就是修真之人才敢有这样的规矩,仗着有各式术法,才能这样肆意。不过即便是有各式术法,整个场地的布置,仍是十分耗时耗力,所以这大比第一天,往往不过是个迎接各个门派的前来参比的人,以及宣布些大比规则罢了。
不过因为场地挑在了太玄门,所以太玄门上下自然是要有人迎接所有前来参加大比的人。于是冷清了成百上千年的太玄门在一月之内,就热闹了两次。
不多时,参加大比的门派都到齐了,几位掌门一同亲验了布置会场的各样东西,确认无误后方才命人动手布置起来。这中间自然是几位掌门各自奉承些客套话,或者各门派弟子相互或攀谈或寻衅而已,无需多言。
待到会场布置完毕,又有各个门派的掌门轮流说些了鼓舞人心的话,顺带宣布了本次大比的彩头。
这次大比,不消说,自然是有个高低名次,也自然有相应的彩头。这第一名的奖励,竟然是一部布阵的功法!
布阵之术修习起来十分艰难,所以千年前正邪之战,高手陨落甚多,而尽藏天下修行功法的南天派藏书阁也被焚毁。这布阵之术几乎失传,幸而有些个小门小派,因为抱着先辈传下的功法,不愿交予南天派,这才多多多少少给修真之人留下些可用的功法。
然而毕竟都是些小门小派,所传功法并不如何Jing妙,而最讲究Jing致巧妙的布阵之术,能流传下来的,自然也早就没了应有的那份灵巧。然而布阵之术,毕竟十分难得,即便现在已经几乎尽失其Jing华,但在当世,若是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仍归于威力难敌之属。
于是这第一名的奖励刚一宣布出来,不消说,下面一片哗然。可也不知是哪个门派这么大手笔,竟然拿出这等东西来做彩头。于是参比的众位弟子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第二名的奖励比起来,显得普通的多,不过一个炼丹法宝。因为炼丹之术传播甚广,所以千年前正邪之战竟然成了修真术法中受损最小的一类。
第三名的奖励就更显得平凡无奇,不过是两株少见的灵草罢了。
其余名次的彩头更不必多说,不过是些讨巧的的东西罢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自然都聚集在了这第一名的位置上,第二第三竟然都没人看的上眼了。
大比第一日,照例是没有比试的,所以宣布完这些事项,就让众人各自散去。
虽然都是修真人士,然而参加大比的人选中,总是有些修为不够,尚需进食休息的弟子,所以太玄门也早就打扫了房舍,一并准备了饭食。
一时各自散去休息不提。
申芷安看了那第一名的彩头,不禁有些心动。布阵之术施展起来,对布阵之人的修为要求并不怎么苛严,但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术法。申芷安暗自思量,若是夺了这头名,得了这个彩头,送给李雁菡,若遇得什么事,自己或因蠢笨,或因无能,无法护得她周全时,她也好有些护身的凭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