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的话,咀嚼自己对自己的爱情的原则,于恬却觉得有些难过,她的心里回声般重复着一个问题:“云初符合吗?这些,是不是除了最后一点,云初都符合?”
她呆呆地看着罗湘凤姣好的侧面,鼻翼坚挺而倔强,问题在嘴边跳跃着,耳边是外面吵闹的喧嚣……
突然罗湘凤转过头来看着于恬,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蓦地点头,说,“她都符合。在她还爱我的时候。”
于恬的脑子!得一下,像炸开了一样,停止了思考,说出来了……她把问题说出来了。一时之间,于恬有些慌张,她害怕看到罗湘凤脸上笃定而认真的神情,觉得很刺目,这说明,罗湘凤真的很爱这个云初,而且,很受伤……
她急得挠了挠脑袋,胡乱说着:“哦,哦,这么听来,我都不符合你的标准啊……”
“不对!符合一条!”罗湘凤顽皮地眨眨眼,“第一条,你是个女的!”
于恬干笑,这一点,倒是毫无疑问的,但她却有点高兴不起来,她从来都不知道被爱上,或者爱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爱的时候,和不爱的时候,时光是怎样的不一样,自己从来就不知道……四时季节变化,冬去春来,雪雨晴晦,这些都是窗外的风光,和屋子里一直Yin天下的她没有一点关系……
“嗨,吃好了没?嗯?你怎么了?”罗湘凤把自己那碗填满了辣子的面条解决了,却看见于恬坐着,碗里的面条几乎都没有动。
“这可是你付钱哦,不许浪费!”罗湘凤凶巴巴地说。
于恬抬起头,迷惘地看着罗湘凤,像在寻求那爱情的光芒:“湘凤……被爱上,或者,或者爱上,到底是什么,什么感觉?”
“那些我都回答不上来,下次你可以问玛吉,让玛吉教授给你一个学术而且统一的答案。我只能给你说说我和云初的……曾经的爱。想听吗?”
“嗯。”
在附近的小公园里,坐在木马上,罗湘凤微微扬起头,看向树端鸣叫的小鸟,阳光下,她的睫毛在脸上落下动人的Yin影,嘴角却闪现若有若无的微笑,给旁边,一脸好学的于恬,讲自己很久,很久没有碰触的过去,很久,很久了。
“可以丢下全世界,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她是这么开始的。
然后于恬慢慢知道了爱情的摸样,罗湘凤的爱情,那死在路上的爱情……怎样的年少轻狂,怎样的义无反顾,丢下了父母,丢下了学业,拎着小包,和云初撒着欢儿地一起来到了这座城市,种植自己的爱情,那些幸福地花开的日子,忙着去爱,忙着被爱。
打工之余,一起学法语,她们的梦想是,一起去巴黎,一起去那里参加同性恋大游行,然后在那里结婚。
所有忙碌着相爱的场景,在旋转木马的音乐声中,华丽上场,寂然结束。
“那天,已经凌晨了,我们爬进一家幼儿园,我们荡秋千,骑在木马上,她突然拉我下来,握着我的手,跳了一段舞……附在我耳边,对我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会永远爱你’。说得我心都醉了……”罗湘凤把头抬的更高,仰望天空,任阳光刺痛眼睛,“可是,当我去了自我,恳求她不要去英国,她却不毅然决然地走了。然后,我的心碎了。”
“所以──”罗湘凤框满泪水的眼睛,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她看向于恬,“这当中的滋味,或许没有尝过,也是件好事。”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爱,却……”于恬不明白,她伸出手,突然好想抱住罗湘凤,抱住她看上去随时都会折下的,强撑的腰杆,想要拭去那亮晶晶的泪珠。
卢姐的专用铃声突然响起,于恬惊慌地收回手,罗湘凤嘲讽地笑笑: “真的是件好事,相信我,这样你就不用被迫去面对一些人了……”
铃声持续着,罗湘凤叹了口气,用手背抹掉控制不住的泪水,自木马上下来,走远了几步,接了电话。
于恬反复摩挲着刚刚冲动的手,脸有些发烫,就听见罗湘凤语带恭敬地喊了声“卢姐!”,然后,没说几句,就挂掉了,走过来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简单地说:“你是要回家,还是去我家?我一会儿有事儿。”
“我也不知道。”于恬呆呆地回答。
以为于恬还沈浸在自己之前都不愿提的“故事”里,罗湘凤替于恬决定了,“去我家吧,明天送你到xx线,然后你直接回家。”
于恬还在想着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刚才想要抱着罗湘凤……
罗湘凤看着于恬,忽然笑了笑,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里,会对着于恬这样一个女孩子,讲述这段让自己有些坏掉的爱情,爱的深,故伤的重,还因为年轻,还因为对云初喜爱自己的那种感觉的迷恋……
这一次,罗湘凤给还在冥想的于恬,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像给自己烟消云散的爱情一个拥抱一样,然后总结道,:“如果你不亲自经历,你永远也无法想象的出来的。那种感觉,陶醉在她的古筝里,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口口声声,说爱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