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翘起的嘴角知道在于恬是开心的,她蒙尘已久的心底,就此种下了一粒小小的种子,等待着春风细雨,等待着破土发芽,沐浴在温暖而灿烂的阳光下。
接下来的日子异常忙碌,每天睁开眼睛,于恬总被一堆事情压得透不过起来。主要是消费者保护日即将来到。局里决定在3.15消费者保护日,举行活动,届时需要一批人敲大鼓,每个房间推选一位。
登记的那天,于恬一个房间的另外几个人,都一齐看着她,然后莫名其妙的,她就被选去敲大鼓了。
理由是,个子够高,身子够结实,是块儿打大鼓的好料儿。
于恬偷偷撇撇嘴,想想自己不过是个新人,也就老老实实地去了。于是每天下午,于恬不再出现在窗口,而是咚咚敲大鼓去了。
时间长了,两耳轰鸣,上午坐在窗口那里,整个人都有些傻了,同屋的几个人看了有些于心不忍,就让她在后边儿呆着,也不让她做事了。
所以,于恬根本无暇期待和罗湘凤的约定。
练了有三个礼拜,于恬的手机除了每日手机报,零星的短消息,再没有一直隐隐期待的消息发来。随着迫近三月十五日,局里加强了训练强度,每天一大早就拉去大Cao场上练,于恬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哪里还有哀怨失落的时间。偶尔想起来,于恬就想,自己是不是给罗湘凤,报错自己的号码了呢?
三月十五这天,局里的节目办得很成功,局长一直眉开眼笑地和大家说笑着。晚上,大手一挥,庆功去!一群人,挤了四五辆车,浩浩荡荡地,特地跑到市区吃饭。
还没到他们口里说的酒楼,甚至没有喝酒,于恬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挤在车子里,听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她根本插不上话的话题,耳朵嗡嗡乱叫,已经有些晕头晕脑了。
车子七拐八拐,市区车多嘈杂,车子时停时行,于恬靠着窗户,又闷的要死,却不敢摇下车窗,只因车子里有位娇滴滴的老师喊了声,“哎哟,外面好多灰尘啊,好吵,快关上──”于恬安静地坐着,偶尔附和着笑笑,大家都习惯了于恬的沈默,反正撇去工作不讲,她也就是其貌不扬,老实无趣。
透过车窗,外面已经全黑了,于恬看着自己所在的这个城市的灯火辉煌,心里却孤寂到窒息,想妈妈,想爸爸,把家乡里的亲人,山山水水都想了个遍,车子才到达目的地。
全局里的人都是于恬的前辈加上级,规矩是人定的,礼数一定要周到。所以于恬跟着几个一同进局子里的人,硬着头皮,抱着必死的信念,敬酒敬了一圈。
于恬酒量不行,本来心情有些不好,敬完酒又灌了几杯,直喝得两眼发红,浑身燥热,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多,终于干了最后一杯,眼前出现了一群人,朝着自己黑压压地笑,她抹了抹嘴角,咦了一声,直接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不知后话。
局长大人发话散了的时候,除了司机滴酒未沾,每个人都脚步浮软,两眼一抹黑的往包间门口走,都憧憬着自家舒适大床的召唤,明天就是周末,大可好好睡一觉。
待人走光了,服务员们都进来,开始收拾残羹余酒,走到里边儿,忽然看见后面座位上还睡着个人,不是于恬是谁?正睡得直流口水……
亮色 四
大家面面相觑,她肯定是被同伴给扔下了。一个小夥子机灵,一拍脑门,“快!我去追!”可是小夥子跑到大门口时,车子早就绝尘而去。剩下的几个服务员等着,看见小夥子垂头丧气地回来,不由得傻眼了,这个该怎么处置啊,直接扔到大街上会不会不太合适?这可是国家公务人员啊。现在就看能不能叫醒她了……
一个有经验的女服务员拿来shi毛巾,擦拭于恬红红的脸,然后拍了拍于恬的脸蛋,啪啪的声响,让靠过来的人都有些胆寒。可是这却真的让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于恬睁开了眼睛。
大家欣喜,赶紧问:“唉,你家在哪里啊?”
于恬觉得脑袋快要炸裂了,听见个家字,就痴笑,“河──北啊。”
众人无语。
“不是,你现在住的地方。或者,或者你有手机吗?”
“哦──”于恬努力撑起身子,大家以为她听明白了谁知于恬突然抱住正在问她话的女服务员,呜呜直哭,“我要回家!回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妈妈!呜呜……”
本来有些胖的于恬,这么委屈地哭闹,样子有些幼稚,大家全体石化,而且于恬的哭声越来越大,紧紧抓着女服务员,几个人想掰开她的手都不行。
一下子,包间里热闹了起来。
于恬哭着,鼻涕眼泪都抹在女服务员的身上,女服务员大喊着,“我不是你妈妈!”
“嗯?你不是?”
“不是!”
“那我妈妈在哪里?”
于恬困惑地抬头问,手却还是死死抱住女服务员。
就在于恬还在和那个自认倒霉的女服务员纠缠不休,包间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领班只好下令,先把人搬到休息室去。因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