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仙大逆不道的和师傅争执,那也是她一时糊涂,师傅怎么能也这么糊涂的将她关进仙牢呢?仙牢里的黄泉水能侵蚀所有仙和妖的法力,牢外所设的十道封印更是霸道无比,师傅这样做是害怕允仙再次逃脱吗?”泽宪说的愤愤然。
泽宇叹道:“他们两人争吵的时候,允仙师姐说,她宁愿师傅杀了她,也不愿再留在师傅身边做一个只被rou体支配的傀儡,师傅问那个凡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样鬼迷心窍,师姐就说和你做过的一切事,和他都做了,师傅气得脸都青了。”
“允仙真这样说吗?也难怪,允仙这幅臭脾气也是师傅从小惯的,他只告诉允仙什么是性交,但从来不告诉允仙什么是爱,允仙落到今天这幅田地,我看师傅也有一定的责任!”说着,泽宪的目光又不时飘向林小琪。
不同于泽宪和泽宇担心着允仙的安危,林小琪心里只牵挂着那一个男人。
长生殿忘尘尊者的书房外,林小琪远远地就听见了酒杯杂碎在地上的响声,她知道那也是那个男人心碎的声音,而她的心又何尝不痛呢?
林小琪痛苦的一步步的向忘尘尊者走进,可那个歪倒在椅子上满身酒气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只顾着酗酒,喝完一壶又喝一壶,他的白衣已被酒水浸shi,乌黑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那张年轻英俊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纸。
“师父,不要喝了。”
林小琪在忘尘尊者身边劝着,忘尘尊者却丝毫不理她,一边饮酒一边苦笑低语,眼神迷离:“你爱他...你爱他...难道你我这五十年...还比不过和他的那短短几日吗......”
说着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林小琪不忍师父在这样自暴自弃,她一把抢过酒壶砸碎在地,对着忘尘尊者大声道:“不要再喝了!你这样自暴自弃,难道师姐就会回心转意了吗?!”
忘尘尊者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最年幼的弟子,那一身雪白的衣衫,仿佛与他记忆中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他忽然拉过林小琪,将她抱在了怀里,他抱得那样紧,竟让林小琪骨骼生痛。
“仙儿、仙儿...你回来了,你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仙儿...”
这样温柔的蜜语听在林小琪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
“仙儿,是我不好,我不该用那样严厉的语气质问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仙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一刻也不想你离开我的身边。”
“仙儿,忘了那个凡人,我们重新开始...”
“仙儿......”
这一句句的甜言蜜语都像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的扎在林小琪的心里,她心爱的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倾诉的却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浓烈爱意,不知不觉她已泪流满面。
“师父...”林小琪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终于向他问出了那句话:“那...那小琪呢?”
“小琪?”忘尘尊者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柔声道:“她是你喜爱的小师妹。”
“...那师傅呢...师父喜欢小琪吗?”
忘尘尊者笑了,带着宠溺:“你初到忘尘山时,总是嫌弃山上没有女童陪你玩耍,我下山寻觅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这个可爱的丫头,这丫头和你一起长大,性格有时候和你真像,我喜欢她,在她像你的时候。”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林小琪狠狠的将忘尘尊者推开,她再也没有看那个满脸错愣的师父一眼,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
被这样粗鲁的对待好像令忘尘尊者恢复了几分神志,他扶额回忆着方才的情形,那个推开自己决然离开的女子是谁?仙儿吗?还是...小琪?
林小琪毫无目的的一路狂奔,凛冽的夜风如刀般刮在她脸上却浑然不觉,泪水却如雨般滑落,又被风无情的吹散,她不知道该跑去哪里,好像这世上再没有任何地方是她的归宿,原来这一切她深深笃信的信仰也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而已。
林小琪跑进了后山的慌林,忽然被一枝埋在落叶中的树根绊倒在地,林小琪整个人摔倒在腐败的落叶中,她缓缓的撑起身子,跪坐在地环视着这片被参天古树环抱的慌林,这是一片被人遗忘的地方吧,就像此刻的她一样。
“啊——!”林小琪忽然哀嚎一声,再也没有顾忌的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这样玩弄我的感情,既然你的心里没有我,又为何要给我希望?又为何要对我这样温柔?就是因为我像她吗?你把我当成了她的代替品吗?我不要,我不是允仙!我不是......”
那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四散飞舞,她痛哭着,呐喊着,仿佛喊出了灵魂。
后来的两日林小琪都像失了魂的木偶一样待在房里谁也不见,所幸忘尘山上下都在为师父和允仙的事焦心,所以也没有谁去特别关心这个小师妹又在生什么闷气。
这一日林小琪一反常态的走到了山门边上的望云峰,她望着山峰上缥缈如烟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