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尊也不例外。因此,这条鹿命丧于羽箭之下,不过也是上苍给它的命数罢了。
正在这时候,远远又传来通报声:“拜见圣上、千岁,方才二皇子猎得一头野猪。”
“野猪?”皇帝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果然见三四个人抬着头黑乎乎的大家伙过来了!要知道,数百斤重的大野猪皮糙rou厚,凶猛无比,最是难以猎杀,没想到子京还有这等好本事。
黎秋听见“二皇子”三字,不由眉心一跳,暂且两方才的低落祛散了去。
李意期饮尽杯中的茶,抬眸看去,见那头野猪满身的血污,身上足足中了三箭。
“赏,朕定要好好赏他!”喜不自胜的皇帝比自己猎中苍鹰还兴奋,甚至踱步下去,绕着咽气的野猪走了一圈,满意地点着头。
很快,大队人马陆陆续续回来了,营帐外渐渐喧闹起来,其间大多是指着野猪啧啧称奇,夸赞二皇子英勇不凡的。
而李子京,就在这鼎沸的人声中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归。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万岁。”
“老二,朕果然没看错你,当真是妙极!”皇帝夸起人来也确实不吝啬,冲他招手道,“到朕身边来。”
李子京连忙跑步向前,跨上台阶,单膝跪在皇帝面前,一手执弓,一手撑地:“父皇,儿臣献丑了!”
“哈哈哈,这身手才像是朕的孩子。”
李意期依旧淡然坐在一旁,低眉看着眼前甚是高兴的父子俩。
“来人,将朕的那把弓拿来。”
“是。”
不一会儿,就见个下人将皇帝那张双龙雕金大弓拿了来,众人皆是吸气不已。
黎秋也是惊讶,眼角一偏,便看见李子京无比兴奋的侧脸。
“老二,朕今日就把这陪了朕多年的弓赏给你了!”
皇帝痛快地将弓递给李子京,后者双手举过头顶,接了过来,恭敬道:“多谢父皇。”
黎秋皱了皱眉,说不清心里头是何滋味,甚至,在这档口,有些不敢去看李意期的神情。毕竟,眼下他才是储君,圣上此举,无疑会让他难堪。
更令黎秋意外的是,这时候人群中站出一个人,冲皇帝拱手:“圣上,二皇子身手不凡猎得一头野猪,其余皇子也不曾空手而归,大燕未来可期也!”
这话哄得皇帝很开心,那人继续道:“只是,今日千岁既也已到了围场,想必也该开弓让臣等见识一番,方才不负圣上对千岁爷一片心意吧?”
李子京接过弓还来不及站起身,闻此却是低着头暗暗勾起唇。
“这……”谁人不知当今太子殿下体弱多病,别说拉弓围猎,便是能亲自随大军前来围场已是勉强了,哪里能跟旁人般猎得什么东西。
皇帝皱眉看着下首那人,不明白他为何要出来掺和这一脚,可眼下,意期已然是骑虎难下。
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正主表态。
“解大人说的是。”
清朗的男声响起,众人看向皇帝身侧,只见李意期一身黑袍,衬得他愈发玉树临风英气逼人。黎秋担忧地扯了扯男人的袖口,李意期回头与她安抚一笑。
“解大人,孤今日既来了,自然不好扫大家的兴,只是……”李意期边说边走下台阶,来到那位解大人面前,挺拔的身形足足高出他大半个脑袋,“父皇和二哥珠玉在前,到时孤若是出了丑,还往各位大人海涵呐?”
那人从未与太子殿下离得这么近过,没想到看着病秧秧的千岁爷身上的气度竟让他平白生出几分畏惧来,不由后退一步,降低了说话声:“那,那是自然……千,千岁客气了。”
李意期笑了笑,两手负腰,扫视一周:“只是,各位想看什么?也让孤猎只野猪回来?”
“意期。”皇帝见场面有些不妙,出来替儿子解围了,“林中本就没几只野猪,你二哥能遇上也是运气,你便进去随意猎些小东西出来,身子要紧。”
最后那四个字,皇帝沉了沉嗓音,分明是在暗示那解大人大胆胡闹,你别跟着意气用事的意思。
一时之间李子京猎得野猪成了运气,李意期眯眼看着他脸色微变,低低一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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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好,就快藏不住了怎么办?
千千岁(22)
本是到了正午时分的饭点,解殊正一番掺和后,在场谁也别想走了。
大燕虽已立储君,可谁人不知眼下那太子位形同空置,将来皇位落在谁手中都是个未知数,因而朝中各皇子无不结党立派的,其中吏部解殊正就是二皇子一党。
李意期素来见惯了金銮殿上的暗chao汹涌,没想到外出围猎他的好二哥也不肯松懈半分,既如此,陪他玩玩也无妨。
备好弓箭,一人一骑很快奔向密林深处。
随着李意期人影消失在视线中,黎秋只觉得袖下的双手都起了层冷汗。若说舞文弄墨,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