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吻,不过全都是她的臆想幻境罢了。
微微苦笑间,就听那道清冷无波的声线淡淡问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冕下是指什么?”钟离晴敛了神色,同样平静地看着她,暗自掐了掐掌心,不教自己陷入旖旎的回忆之中。
“你曾以灵力运于目中,又凝于指尖,多次试探于我,想必已经发现那是幻境——本尊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破绽又是哪一处?”
“从我踏进屋子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但真正确认,却是我攀上冕下手臂的时候。”钟离晴歪了歪头,掩在袖中的指尖下意识地搓了搓,仿佛还残留着触摸那肌肤的温度。
那么真实,又那么令人流连。
“哦?说下去。”君墨辞微一颔首,面上喜怒难辨,眼中却藏着一抹温和鼓励。
“正如冕下此刻——幻境中,你对着我,笑了三次,纵然清浅,却是实实在在地笑了。”钟离晴斟酌着说道,其实心里没底——她不好明说的是:察觉到不妥,不过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或许可以称之为第六感,但这解释未免显得敷衍,她也就没提。
再者,她总以为,是君墨辞自己忍不住破了功,才教幻境出现了破碎的波动,不然,她还是有兴趣陪她继续演下去的。
毕竟,她还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而正经又冷漠的剑君冕下,怕是不会轻易如她所愿的。
“本尊不能笑么?”君墨辞忽而勾了勾唇,眼里虽然不含笑意,那笑容却如冰雪初融,雨后天霁般清婉动人,教钟离晴看得一愣。
“冕下这般,倒是教我不由怀疑自个儿的判断了。”钟离晴顺着她的意思开了个玩笑,旋即又一脸正色地问道,“不知冕下设下这幻境,到底为何?”
总不会是与她逗乐吧?
——莫非是为了考校她的心性?
抑或是检测她这个炉鼎当得是否合格?
钟离晴在心中胡乱地猜测着,面上却丝毫不显。
君墨辞却收了笑,一拂袖摆,钟离晴便感觉周围好似有一层无形的薄膜被打破,耳边仿佛能听见清脆的“啵——”地一声,随即便是无穷无尽的威势漫来,从心底到识海,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战栗又兴奋的感觉。
“这是……”钟离晴隐约有了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倏然抬头看去,只见君墨辞神色和缓地对她点了点头。
“不错,幻境已破,天劫将至,准备好——渡劫吧。”
她说完便振袖起身,打算离开,钟离晴忍着灵力起伏不定的纷乱之感,勉强叫住她:“且慢,若是我没能勘破幻境……”
“若是你没能勘破,本尊便助你疗伤通脉,但是你与天劫,怕是要蹉跎上许久了。”君墨辞不以为意地说道。
钟离晴还待细问,君墨辞却抬手制止了她,身形渐隐,消失在房内。
不得已,钟离晴只好盘膝安坐,沉下心来将体内紊乱的灵力引导至一处,而后顺着经络xue鞘慢慢游走周天循环。
说实在的,她也的确有一分遗憾:若是能一亲芳泽,也未尝不是件坏事……不过,与突破渡劫期相比,这诱惑又委实教人为难。
——鱼与熊掌,果然不可兼得。
她这边厢自顾自安然修炼,冲破壁障藩篱,却不知道一门之隔的屋子外面已是劫云压境,威势逼人。
数十里的云海裹挟着风雷连成一线自远方汹汹而来,顷刻间便逼至近前,两相映衬之下,美轮美奂的宫宇殿楼也显得渺小如沙砾一般,更不要说是纤细单薄的人影了。
而君墨辞却毫不在意那一层又一层堆积起来蓄势待发的劫云,只是慢条斯理地抬手掐了几个印诀,将钟离晴所在的屋子外又叠加了三重结界。
待得挥手罩下隔音的音障,这才不紧不慢地挥退了听到动静而疾奔赶来的仆从和天命者们,示意他们回到自己的地方,没有命令不得擅离。
打发走这些看客,君墨辞便不再理会其他,只是负手而立,沉默地看向天边已然声势浩大不可名状的劫雷云团,目光悠远,好似看着那云端深处,又好似透过其中看见了别的。
“咦?我还以为是你终于要成神了呢?原来不是你渡劫啊……那是谁?这动静也太大了,比我当初进阶真仙还要厉害,啧啧啧……”人未到,声先行——不是封心羽那一道跳脱又明丽的声线又是谁?
君墨辞并不搭理她,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有丝毫变化。
“冕下既然守在这里,想来也不是无关紧要之辈,我猜,是钟离晴要渡劫了。”另一个温柔娴雅的声音响起,君墨辞挑了挑眉,总算回眸赏了一个眼神,却很快又回过身,继续凝望着天边的劫雷云团,平静无波的神色因那久久没有落下的雷劫而稍稍凝重了几分。
蓄势越久,劫雷越厉,不是好事,却也不算全然坏事。
可是,自己至多能替她挡下前面的雷劫,最后一道却须得她自己去抗——她可受得住?
“你肯定是偷偷占卜过了,才不是猜的呢!”封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