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深施一礼,“侯爷大人果然体恤民情,夜幕深沉也不忘到这腌臜之地来‘体恤民情’,真是令人敬佩啊。小民尚不是驸马,就算是了。那我吃饭拉屎睡觉轮得到公主管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管吧?再说了,小民一滩烂泥在这儿摊着也就算了,您也来,你看看岂不是低了身份了?”
“我这是看你进来......”还没等陈诗楼说完,荷花女用团扇遮着笑意,声音提高了一度说道:“侯爷您又来了?今儿是要魅姬还是要琴娘啊?”一句话给陈诗楼造了个脸红,他身后那人只是抱着刀并不动弹,也没有动弹的意思。
“哎,小民确实是一滩烂泥,可还不是跟您这样的达官贵人一样站在这里吃花酒么?成不成体统,我家公主说的算,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吧?”吴常缓步走过去,在陈诗楼耳边低声说道:“听说侯爷您垂涎于无忧公主,小民劝您别费那心思了,因为啊,癞□□吃不得天鹅rou,会折寿的!”
“本侯爷得不到的,你这山野村夫就别做梦了。”陈诗楼恨恨地说道。
“那就走着瞧吧,癞□□侯爷!”说着吴常便要走。
“你给我站住,狂妄之辈。反了你不成?”陈诗楼示意身后的侍卫去拿人。
吴常弹了弹自己的衣襟,然后对着陈诗楼身后的人说道,“别动手,断情刀传人加丐帮帮主,你不是对手的。”她特地在断情刀三个字上加了重音,虽然那人蒙着面,但是吴常能感觉到她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陈诗楼对身后的侍卫欲发怒。
“他说的是事实,边上那个矮子是丐帮帮主,武功深不可测。我一人之力无半分胜算。”那人抱着刀,冷冷地说道。
吴常闪身从陈诗楼身边绕过,径直向倚醉楼外走去。童山顺手牵走了本要端给陈诗楼的一壶酒,就在陈诗楼要喊住吴常的时候,几名妖娆的女子把陈诗楼围住,连拉带拽的把人带进了西侧的雅间。陈诗楼一肚子恶气无处发泄,便打了屋里姑娘的耳光,又被倚醉楼的管事拿荷花女的名头给威胁。谁不知道荷花女跟当今四皇子有些交情。本想出来散散心结果吃了一肚子气,陈诗楼灰头土脸的回府去了。他心中发狠,早晚有一天扳倒你个老四,咋了这倚醉楼。
而这一切都被三楼倚醉阁上的贵客收在了眼底。
“怎样?觉得你这妹婿如何啊?”荷花女坐在桌前为李晟之倒茶。
“这茶不错。”李晟之抿了一口,“就是,不够浓。”
“听说东宫那边要有动作,估计是等不及了。”荷花女摇着团扇。
“哎,他若是不争,这天下早晚是他的,可惜他争得太急。”李晟之叹息道,他想起了一些儿时的往事。
“老吴,那清远侯,三年前曾经押解粮草去北疆,但是以次充好,而且私下与西夏太子拓纳勾结,绣娘当初的事儿可能他也参与其中,你要小心提防。”童山提醒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行,那我先走了 ,回去晚了我家母老虎又要罚我。你有事儿就知会一声,还是老方法。”童山摇摇晃晃地向着另一边走去。
吴常长叹一声,这矮穷矬都有个母老虎在等她回家,自己却孤零零地站在这寒冷的街头,悲伤从骨髓蔓延到空气中令人窒息,她抚摸着左手的骨戒。
“你傻站在这做什么?穿得这么少,不冷啊?”随着清脆的声音,一件貂裘便披在了吴常的肩头。不用回头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不知是外面冷风吹的还是跑得太急,无忧的脸上红扑扑的,不是畏寒么?裘衣竟然给了自己。吴常心里一暖,马上又收了起来。
“公主,天色这么晚你还没休息?”吴常猜测她该不会跟踪自己吧,刚出门的时候确认过没人跟着自己的。
“啊,本宫刚从宫中回来。”无忧的脸上有些悻悻地,“刚才撩开车帘看看这热闹的街头却看到一个身影像你,便走过来确认一下,原来真是你。怎么,徐校尉家里住的不习惯么?要不搬来本宫的府邸吧,早晚都是要搬的,我那房子多的是,你随便选。”她倒是大方,也没有心机。
“不方便吧,传出去对公主名誉有损。公主不是畏寒么?快些回去休息吧。”吴常把貂裘取下来给无忧披上。示意站在不远处的小侍女伺候公主回去。
无忧觉得自己又讨了无趣,便说:“好吧,不勉强你。你也早点休息,明天父皇可能要见你,宫中可能要有一次小的家宴,也会有些官员参加,你做好准备。”说着便转身回自己的轿辇了。
多好的姑娘,望着无忧的背影,吴常心里暗暗地做了一个决定。
“公主,那个就是驸马爷啊?看着挺英俊的呢!不过感觉跟您不是很亲近。”绿柳在旁边小声的说道。无忧这次离家出走没有带她,她被关了禁闭,公主回来了她也解禁了,倒是好奇这话本里的吴常倒地是个什么样子,那么骁勇善战的人应该是个胸毛很长的大汉,结果瘦瘦的倒向一个书生。
“哎,可不是么,总觉自己在倒贴,人家根本不领情。”无忧支着胳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