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了。
也许苍天真的在帮我吧,卷柏并未能找到百里雪,垂着头回来了。来到人间似乎已经太久了,连我这个魔界的魔尊,都开始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说法。
愚蠢。
卷柏回来后并未理会我,垂头丧气的回了房间,不肯再出来。她身上的气息越发激烈,甚至开始散发出些许危险的气息。
我不敢再靠近,只能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整夜无眠。
第二天起来,我就听说桓城被围了。一个叫临川王的家伙带着百万大军,突然出现在了桓城外面,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开始飘荡出绝望的味道,让我心悦神驰,贪婪的吸收着这甜美的食物。
可是卷柏却并不喜欢这种环境,她仓皇地四顾,急切的想要继续去找百里雪,却又挂心全城百姓的安危。
看着她皱眉的模样,我的心似乎也跟着一同皱了起来。
这种感觉,是叫做心疼吗?
我不知道,我也来不及思考。
而这个时候,桓城的郡守出现了。身上缠着浓厚的怨气,似乎已经积攒了许久。除此之外,还有浓浓的绝望。
完美的食物。
同时,也是完美的工具。
我的提议,很快就被采纳。唯独卷柏,始终挂怀着百里雪。她明明不愿意见到任何寻常人在这场危机中遭殃,可是提及用百里雪的画像去换取临川王退兵的时候,她竟还是犹豫了。
我尽量说服了她,心里却无法说服我自己。
我真的,还有希望吗?
在卷柏的心里,百里雪的一幅画像,比整个桓城的人命还要重要几分。可是我呢?我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分量呢?
计划的成功并不算出乎我的预料,越是残暴之人,就越是容易恐惧内心的接触,也就越容易沉溺于单纯的rou|欲。
百里雪绝美的容颜,不可能不让临川王动心。知晓临川王性情的姬妾,也不可能不会感到恐惧。
可是百里雪的回来,却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她竟然并未走远。
临川王决定要退兵的时候,我亲眼看着百里雪从城墙之上飞跃而来。只是在进入城墙后,竟然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跌落下来。
百里雪的气息一下子充斥了桓城,带动着卷柏的气息也一同猛烈流转起来。
我就坐在卷柏身边,看着她的气息澎湃得涌荡出来,竟然将原本富丽堂皇的郡守府化作了一片废墟。
我咬着牙,急忙联系了道玄。
道玄的动作快的远超我的想象,他竟然早就已经和齐王有所联络,居然立刻就帮助齐王带着兵马赶了过来。
我要得到卷柏,哪怕,我无法得到她的心。
只要我能完全恢复实力,卷柏就一定会在我的魅惑之术下臣服于我。
我要恢复实力,全部的实力!
齐王的兵马动手十分痛快,城外原本就已经充斥着不甘心和抱怨的临川王大军,很快就有一大半变作了刀下鬼。
为攻城而来,最后却变作了别人菜板上的鱼rou。
怨气几乎就要凝结为实质,让我好好的饱餐了一顿。
我重回客栈的时候,卷柏已经和百里雪水ru交融。我站在门外,一时有些怀疑,我这次来人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我相信,这绝不是我的结局。
我还需要更多的怨气,更加浓烈的更加纯正的怨气。而道玄,替我找到了。
渡劫期的修士,一旦身死,甚至不必她本人怀着怨愤,即可生出无边的怨气。甚至远比临川王百万士卒被屠戮殆尽积攒出的怨气还要多,还要纯正。
我满脑子只想着只要再让人间乱一些,我就能完全恢复实力。可我从未想过,那个渡劫期修士,竟然就是卷柏的师父。
卷柏和百里雪终于从客栈房中出来的时候,连身形都长大了许多。两人彼此对视的时候,卷柏总是傻笑着,就连百里雪脸上也会浮现出溺宠的笑容来。
我试图让两人牵着的手松开,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再让我对卷柏用一次魅惑之术,卷柏就会是我的人了。
只要,只要一次就好!
可是苍天并未再听到我的祈愿,卷柏和百里雪两人牵着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卷柏甚至开始排斥我的存在。
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我只能再次咬着牙,眼睁睁看着。
那种情绪,也许是叫做嫉妒,也许是叫做求而不得的憎恨。
可是当道玄说他逼死的那个渡劫期修士就是卷柏的师父时,我莫名生出了一种快感。看着卷柏惊慌,痛苦,无助的模样,我仍旧心疼着,却还在心疼中夹杂着几分报复的愉悦。
为什么你不肯回头看看我!为什么你不肯伸手抱抱我!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
我的质问徘徊在心底,看着卷柏的痛苦,似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喷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