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黑婆裸露的皮肤上。
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一股rou眼看不见的黑气,这些虫子碰到黑气后痛苦的蠕动,却依旧死死的粘在黑婆的身上。
桑桐心头一紧,不禁侧过身子看了花云月一眼,她的身上倒没有黑婆那么恐怖。
不过在她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妖艳的红点,像一颗Jing致的朱砂痣。她双手成拳放在膝盖上,好似在比拼内力。
这两人竟然在斗蛊!
一道亮银色的光芒从花云月的眼底闪过,环绕在黑婆周围的黑雾也陡然浓郁,那些黏在她身体上的蛊虫开始纷纷脱落,有的掉在桌面上蹬了蹬腿化成了粉末。
与此同时花云月眉心的“朱砂痣”也消散了。
黑婆发出一阵:“桀桀桀”的笑声:“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一直以为老花婆子是被雷劈死的,没想到居然是被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好徒弟取了性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花云月的脸上,后者一派风轻云淡勾了勾嘴角:“长春蛊也不过如此嘛。”
“嘭!”的一声,黑婆的手掌将地板凿出了一个窟窿:“ru臭未干的小娃娃竟敢大言不惭?若不是念及侍神一族血脉凋零我早就杀了你。”
“您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看在您年长的份上留了一手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寨长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刚才的事情权当二位切磋了一场,大敌当前莫要伤了和气。”
“我看今日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了,云月告辞。”
花云月挺直腰身下巴微扬,以一副高傲的姿态带着桑桐和苏四方离开了寨长家。
出了大门又百步,她停下脚步一把抓住了桑桐的胳膊:“帮我看看有没有人跟过来。”
桑桐环顾一周,寨子里大部分人都去帮傻伯料理后事了,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见桑桐不说话,花云月抓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捏的桑桐直咧嘴。
桑桐瞪了花云月一眼,见对方脸色苍白:“你不要紧吧?”
花云月死死咬着下唇,嘴唇伸出了血珠,她没有说话而是焦急的看着桑桐,等着她回答。
“没有人。”
“噗”的一声,花云月喷出一股血雾,倒了下去。
“花云月!花云月?”
桑桐卡着花云月的腋下将人拖了起来:“苏四方你背她回去。”
……
另一边,桑桐他们离开不久,黑婆也起身告辞匆匆回家去了。
走出很远,桑桐脚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滩鲜血是如此刺目。
她快步跑了回去,踢动周围的土将血迹彻底掩埋才跑回来。
这场斗蛊是花云月输了。不过她掩饰的很好,没有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强忍着走出这么远,确认过没人看见才把血吐出来,可见她骨子里是多么的要强。
这样的事情桑桐曾经也做过,刚加入特殊事件处理局那会儿,为了不让人看扁,不知有多少次挺着内伤谈笑风生,然后回到房间里偷偷吐血。
她转头看了一眼伏在苏四方背上沉睡的花云月,突然不是那么讨厌她了。
如果她能加入特殊事件处理局,她们也许可以成为很好的搭档。
……
酆都·转生殿。
阳间三日光Yin,地府十倍之数。
再有几个小时就是穆容母亲唐洁转生的时辰,记忆中的农家小院里唐洁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将碗筷递到穆容手里:“来,尝尝红烧rou!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地府的食物是冷的,穆容夹起一块红烧rou吃到嘴里,鼻子一酸捧着碗低下了头:“好吃。”
唐洁抬手迅速抹去滑落的泪滴:“好吃就多吃点儿,再来尝尝鱼。”
这一餐唐洁几乎没有动筷,她不住的给穆容夹菜碗里堆的如小山高,而一向食量很小的人却来者不拒,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吃。
唐洁看着乖巧的女儿百感交集:记忆中那个羸弱乖巧的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还依稀记得当年他们家徒四壁,吃一顿rou都是奢望。穆容从小就比一般孩子懂事,从不提“过分”的要求。
有一天唐洁做零活攒了些钱便买了一条五花rou回家,白水煮rou蘸蒜泥最简单不过的吃法,年仅六岁的穆容从rou下锅的那一刻起一直眼巴巴的守在锅边,不时舔舔嘴唇,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唐洁:“妈妈,熟了吗?”
唐洁忍不住又抹了把眼泪,这一生她亏欠女儿的实在太多了。
“女儿。”
“嗯?”
“你……你前几天说的那个女孩,就是桑榆,她……对你好吗?”
“她对我很好,照顾我、包容我、理解我,不会有人比她对我更好了。”
“可是两个女孩在一块儿……不是流氓罪吗?”
“妈,流氓罪早就取消了,台北市已经允许同性登记结婚了。”
“那孩子呢?等你们老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