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云雨,他只觉得,她娇嫩不可思议,令他充满怜惜,却不知要如何怜惜。
起身抱紧她朝马车走去,视线突然升高,顾斓笙正好看到草地边缘看到一汪清泉。
浅浅的泉水如一块项坠镶嵌于草地的脖颈,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潺潺作响。
周围的空气,都从酷热难耐转为了清新爽朗,甚至还飘荡着鲜草的芬芳。
“笙儿?”
“嗯?”她锁着脖子往他怀里靠。
“愿不愿意跟我去阜阳,那里是父王的领地,将来也是我的,跟我去那里,我必护你一世安虞。”
他说的突然,清润的声音落在她头顶,她抬头去看他的脸,却只看到半张俊朗温柔的侧脸。
“宸煜。”
方彻单手撑着车辕从马车上跳下,打开手中折扇朝他们走来,素色长衫有几处沾了泥土。
李宸煜像是没看到他,抱着人径直上了马车,放下流苏幔帘转身将人放在厚厚的锦榻上,翻出一旁叠好的被子替她盖上,又掏出一只暖炉塞进她怀里。
“先躺会。”
“嗯。”顾斓笙一直红着脸任他体贴服侍,心里暖软似婴孩。
刚入了秋的夜里,晚风微凉,群星散布,山脚下的湖水轻柔的像上等绵绸,光滑冷腻。
方扯见他从马车上下来,扶额腆笑,“我收到密信快马加鞭赶来,却见你与佳人在此巫山云雨,说,你这样可是跟我有仇?”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李宸煜走到原先那地方,弯腰拾起地上的上衣,简单穿上,刚才怕她冻着,一时忘了穿自己身上的。
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借着月色瞅了眼跟过来的方彻,视线在他身上扫过,挑眉笑道:“你,来的路上翻车了,怎地弄得这般狼狈?”
方彻脚步一顿,略显尴尬的转过身,慢慢地抬头,仰望天空,假装自己在赏月。
他才不会说,他是因为听到他们云雨是说到棍子一事,憋笑憋到从车上翻下来,弄脏了衣服,shi润的泥土贴在他身上半天也搞不掉。
“哎这盛京的月色好像没阜阳的圆。”
“……”
顾斓笙躺在温软的丝被中,因着此前发生的事,神经始终绷着,此刻身心得到放松,没多会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意识里感觉有人上车掀开帘子进来,或许是太累,又或许是当真信赖他,沉沉的睡意盖过来,让她始终醒不来。
那人摸了会她的脸,将她衾被里的手掏出一只,轻轻系上丝线,悄声出去了。
“如何?”
李宸煜站在边上见他深眉紧锁,心下顿觉不好,绷着脸来回走了两步,又问:“她到底如何?你说话呀!”
丝线落地,方彻抿唇看他,双拳握紧又放开。
俩人自小一同长大,他太了解李宸煜的脾性了,心爱的女人身上发生这样的事,他估计要在盛京闹一场了。
“宸煜,顾姑娘身上的毒不简单。”
“怎么说?”他沉声问。
“她体内被下了,‘Yin蚕蛊’,蚕本就生长在Yin冷chaoshi的地方,而种在身体里的这一种是以毒药喂大,使得它更加乖僻Yin狠,yIn气犹重,乃世间最毒的春药。”
“迄今为止并无解药,唯一可以缓解毒性的方法便是将天山雪莲的莲心与大漠苍狼的狼胆合一,以莲心之洁净及狼胆之威力减弱其yIn戾,使其沉沉睡去,与人也就没多少痛苦了。”
“Yin蚕蛊入体,白日里也没多少妨碍,可到了夜晚它便会不停地繁衍蠕动,让人身体空虚,血ye急流,必须同人交欢方可缓解毒性。长时间下来任谁也支撑不住。”
<h1>十四、“不要了”“要”(微H) 李宸煜的脸色暗沉到极致,恨不得将那下毒之人挫骨扬灰,手上的剑感应到主人的怒意,发出嗡嗡的震动。
方彻生怕他一怒之下劈了自己,悄悄站的离他远了些,摸了摸腰间的玉笛,又道:“得到大漠苍狼的狼胆不难,你早年擒获的那只还在王府养着,只是这天山雪莲的莲心恐怕只有宫里才有,你不妨跟皇帝直说。”
“我会跟他直说。”
顾斓笙醒来,已经是午后了,外面还在下着大雨,房里暖烘烘的,没见半个人影,入耳满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窗外,宽大的芭蕉叶无力地垂展,盛放的石榴花落了一地,被泥水浸透了,揉烂了,再也没了鲜亮的颜色。抬眼隐隐看到园中有一片竹林。
李宸煜换了身皂青常服进来,全身上下说不尽的富贵风流,关上门一眼见到窗边的那道身影,心口一跳,脚步不自觉迟钝起来。
她站在那,新绿罗裙袅袅裹身,黑发如瀑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