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没问题的不仅是花花的身子,还有花花的持刀技巧。
莫四娘很快就发现这件事。
作为一个宣称从未下过厨、糖盐不分的年轻小姑娘,花花掌刀的顺畅流利实在叹为观止,她斩鱼头的力道毫不迟疑,想当初莫四娘第一次杀鱼,还是连续剁了好几次才把鱼头斩断的。
每天都能发现花花身上的意想不到、惊奇之处。
莫四娘坐在后方,发愣地侧看她,书生蓝衫遮掩了女子身段,衬托出长身玉立的儒雅风采。花花平常便是个举措有度的姑娘,莫四娘也认为那样的花花会保持下去,可经过昨夜的事,包括今早榻上无视□而妩媚含情、近乎玩世不恭的花花,莫四娘不禁觉得她们之间有些东西改变了,那种改变让人措手不及,也让人惊骇莫名。
如今,再度见到惯常浅笑浮现花花嘴角,覆见她如此娴柔得体的姿容,那是熟悉而毫不危险的花花,因此,出奇地令人感动,也疏远地让人忧心。
「…这么看着妳,有点神似怀忧呢。」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花花穿起莫怀忧的衣服后,那些极力忍耐的话就在此时全说了出来。「他虽然重病缠身,脸上却永远挂着微笑。有次,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问他是不是戴了张微笑的面具。」
花花没有停下刮鳞片的动作,亦无回头,口吻平静地道:「我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怀忧也是这么说。所以我告诉他,跟我在一起就不用再戴面具了,因为我绝不会害他,也不会因他身子不好就看不起他。」顿了顿,又道:「我更不会丢下他。」
放下菜刀,花花回头看向莫四娘。「妳夫君可有告诉妳,只要跟妳在一起,就算有再多面具也戴不好呢?妳所见到的笑脸,一定……都是真实的。」
莫四娘没有答话,沉思地凝视那张带笑容颜。
「阿四,妳让我知道该如何真正地微笑。」
***
半个时辰后,把煮好的粥放在一旁等凉,腌好的鱼已在烤架上滋滋作响。
她们坐在屋外院子,莫四娘正扇风弄大炭火,听到花花的转述,又笑又气地扫她一眼。「张大哥定是把你当成我姘夫了。」
毫不婉转的名词,使花花挑起了眉。「他为何会这么想?我可从没说过这种话。」
「在他眼中,妳是个男人,我呢,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大清早就不知道昨夜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得好好洗身子的寡妇…!」莫四娘提高声音,尖着嗓子,正努力克制不要踢这个坏她名节的小姑娘几脚。「他为何会这么想?老天爷,我还真不知道呢!」
「妳生气了吗?」花花像个被训责的小孩,沮丧地缩缩肩头。「我等会儿就去找他解释清楚,阿四别恼我。」
莫四娘无语看她,嘴角抽了几下,心想自己也不知道被哪次雷劈到,只要见着这小姑娘发愁的表情,心就不由得软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叹道:「这是小镇,每个人都认识每个人,大家平常做生意赚钱以外,就没有特别嗜好了,所以……有时,听别人说自己闲话是很难受的。」
「我明白了。」
莫四娘揪了她一眼。「妳真明白?」
花花点头,神态颇为认真。「阿四不想被逼着改嫁,家里有男子在,不妥。」
「…并不是我不想找个人过日子。」莫四娘见炭火变大了,不再扇风,双眼盯着跳跃火苗的黑炭。「可是,我知道世上再也没有男子能如怀忧那样待我好,我何苦给自己找麻烦?」
花花皱眉,低道:「我待妳不好吗?」
「妳又不是男子。」
花花想了想,点头。「那倒是。」
莫四娘狐疑地看着花花,花花也满脸疑惑地望过来,两人都不清楚刚才那些对话夹杂何种心情,只知道,那并不是使人开心的话题。
「四娘!好香的烤鱼~~!」
「四娘的烤鱼?有没有留我一份?」
「啊、我家还有几块鸡rou,四娘,烤架挪位借我用用吧?」
「说起来,我婆子昨晚刚腌了几只小鱼和蛤粒……」
四、五个庄稼汉耕完田回家,路过莫四娘屋前,全被那道香味引来,也没等人家说什么,他们便从家里摸了rou、鱼、蕃薯和几个海鲜,纷纷丢在烤rou架上。
这时,一个打着赤膊的青年发现,莫四娘身旁还坐着一个男人。
「四娘!妳有男人了?喂、快看,四娘有男人了!」
「小赵!」在众人啧啧称奇的围观下,莫四娘涨红脸,严声斥道:「别乱说,她不是我男人!」
「都让他穿莫秀才的衣服了,还说不是妳男人!」老江依然是酒葫不离身。「我就奇了,昨儿个夜里,四娘突然来敲门,急着向我讨几壶酒,原来是为这档事!」
「老江,你早知四娘有男人?好啊,居然不说,这可要好好罚你!」
「你们都别吵了,先看看四娘的男人是不是好男人才要紧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