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的表情过去闹她,而对面立刻就给她回了一张多rou的照片,看光线应当是中午拍的。
憋到现在?是想怎样?不找她就绝不找自己?
程璧云有些恼,又听她在那里汇报那些多rou的根须怎么都掉了,那些侥幸逃生的又如何可怜,越发火大,但她还是全忍着,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埋汰她是“多rou杀手”,却决口不提让她把那些多rou都扔了或者鼓励她全部照顾好。
那种作茧自缚的嫉妒心越发膨胀,让她恨自己恨对方都恨得牙痒,甚至想把她拉进黑名单再不来往。
这种事她干过,而且不止一次。
大一的开始她们还有断断续续的聊天,也同样是程璧云主导,她不找对方对方绝不动弹,活像个什么需要抽发条才能转的玩具。程璧云找过去她也与她聊得起劲,你来我往从不冷场,特别不冷场,因为基本再进一步就能变成争吵。
争吵的理由各种各样莫名其妙,往往开头是这样的:
食堂的饭好难吃啊。那你定外卖。
老师作业又布置了好多,我不想熬夜啊。早点做,我也经常熬夜。
我室友又在大声打电话,我戴着隔音耳机都听得一清二楚。我觉得没什么啊,我室友也经常大声讲电话,我们都不在乎的。
我想吃泡芙,旺仔的。下楼去超市买。好晚了啊,我不想动。那就不吃,喝点水。
程璧云每每被气得吐血却又会隔一阵子再去找她,就跟她高一时一样贱骨头,可后来有次她们之间还是越过了“争吵”这条线。
那次的原因更加离奇。
何珮大学专业是心理学,程璧云又恰好是个对心理感兴趣的门外汉,但都有些自己独到的看法。她们不知怎么从日常的事谈到了人的性格究竟是基因决定还是后天环境决定,何珮说是基因,程璧云坚持后天环境,观点对立争得不可开交。
“观点对立”本来不是让程璧云上火的原因。她一直在尝试向对方阐述自己的观点,理清两个人对一些名词的概念定义是否相同,想让她理解自己的思路,何珮却又是那副倨傲的态度,油盐不进,像是完全没听她讲。明明没张嘴说话程璧云却由衷地感受到了一种口干舌燥与疲累,她在这瞬间忽然觉得很无聊,就开始转换话题,学各种动物叫,然后讲段子,想让两个人这快“面红耳赤”的情况缓和下来,何珮不知为何好像更恼火了,直接放了听起来很公道的狠话:
“这就是我的想法,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只是观点不同而已。”
程璧云看到了就关了对话框,懒得再回,一直懒到彻底把她抛在脑后,彻彻底底。刚上大学的孩子像是一群饿了三年被放出笼子的猪,一头栽进各种游戏娱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过的乐不思蜀日夜颠倒,仿佛青春永不尽。
后来她稍微闲下来、习惯性地整理自己好友列表的时候,看到何珮的头像和昵称,鼠标一停,情绪一烦,就直接把她删了。
何珮总能让她感受到什么叫“无力”。
高二她们在一起后,程璧云立刻兴奋地在画室跟她的好友说了,语气神态像是发春,惹得她们一脸嫌弃。这话自然就传到了那个假小子耳里。她看见她掏出手机给她现任女友打电话,调侃些有的没的,挂断了就开始放失恋情歌,心中高悬已久的大石终于落下——她安全了,她不会进到那个令人生惧的“圈”里,她还是正常的、普通的、平平无奇的人,她的人生里不会出现她不乐意见到的意外。
晚上她又跟何珮发短信,甜腻着腔调找理由要她晚上和自己一起吃饭,说没有人陪她她一个人特孤独。她本以为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到了何珮那里就像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程璧云好说歹说磨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才让她松口。
晚饭时间她等在教学楼前,在奔流如chao涌的人群里寻找那个有点rourou的小个子,一看见她就开始笑,何珮却还是一如常态,绷着脸,面无表情,问她想吃什么。
“炒拉面。”程璧云说,又开始给她源源不断地讲她见过或是听到的趣事。
可她拿到自己的盘子后发现何珮只买了一瓶酸nai,正咬着吸管,于是就问她为什么不吃饭,减肥啊?
“你不是要我陪你吃?我一般不吃晚饭的,你快点,我要赶着回去做题。”
程璧云像是被嘴里的拉面噎住了一样,但她恢复得很快,又扯开嘴角埋汰她还是那么用功,真是学霸。
可她这时还不大藏得住自己的情绪,煎熬地吃了半盘就放了筷子,对她说:“不吃了,走吧。”
何珮那时站起来的动作和散发的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情绪让程璧云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叫“解脱”。
这是第一次,程璧云记得清楚。
说没人一起吃饭不过是个借口,第二天程璧云就不再强求她了,又和以前同行的人一起,然而她从没想到过了几天就发生了第二件让她印象深刻的事。
那也是一次晚饭的时间,她和她的朋友一人端着一碗面在食堂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