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犹豫着还是慢慢退了出去。
周淮见状满意一笑,然后坐到长公主的床上,跷着二郎腿说:“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至于吗?”
“那是国之根本。”长公主神情有些恍惚的道,眼珠却已慢慢的从周淮身上移到了罗帐顶端,然后停住不动了。
周淮拿小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道,看对方还是没反应,便耸耸肩,不以为然的道:“你太高看他们了,不过是些跗骨之蛆。 ”
长公主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明显是不准备搭理周淮了。
周淮却没准备离开,反而又凑近了几分继续说道:“是不是你之前拉笼的大臣受到牵连了?”
周淮说完见长公主仍没反应,便继续说道:“你就是太心急,结果白费功夫了吧?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局势未明前,你要拉笼势力也别选京城的啊,现在全进大牢了,想捞都难。”
“你怎么还不走?”长公主对周淮坐在她旁边啰嗦非常不耐烦。
周淮则对长公主一向是十分冷静和有耐心的,所以闻言她也不恼,仍旧笑容满面的问:“我走了,你准备去干嘛?”
长公主斜睨了一眼周淮,却还是冷冷的回答了:“去见他。”
“没用的。”
周淮说的肯定,长公主却不肯死心,倔强的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正直刚烈的长公主,有着济世救国的心思,才会如此积极的想为那些关押的大臣做些什么。可周淮却只认为那些大臣都是一丘之貉,不值得出手相帮,但周淮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嗯,那你去试吧。反正只要我还喜欢着你,他就应该不会杀了你吧?”
周淮的语气中有些无奈。长公主没有接她的话。
周淮看了看沉默倔强的长公主,轻叹了口气。每当她与长公主对同一件事情产生不同看法时,周淮总是先妥协,虽然事后会发现周淮的判断总是最正确的,但长公主的倔强脾气还是常犯。周淮无奈的起身离开,同时等着几日后长公主主动来找她。
果然,没过几日,‘病中’的周淮就等来了长公主的探视。
周淮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长公主。对方神情憔悴,比‘病中’的周淮看起来更像个病人。此时对方正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周淮,却紧抿着嘴唇不肯开口。
“这么不服气,干嘛还来找我?”
长公主抿着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低低的回了句:“太子已经在金銮殿外跪了两天了。”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周淮却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大概就是:我也不乐意来找你,只是为了太子,为了国家安定,为了大义才勉强来的。所以我仍是大义凛然,威武不屈的长公主!
周淮没好气的回击长公主:“跪在金銮殿外有什么用?!身为男人,他怎么就没有拼命一搏的狠劲呢?”
长公主脸色顿变,环视了眼外屋的丫鬟,才低声冷喝道:“你这什么胡话?持仁义礼智信,敬天地君亲师,才是做人之礼,为人之道。”
周淮看了对方严肃的表情和紧皱的眉,故意胡搅蛮缠道:“你这意思是说我不是人?”
长公主深吸了口气,知道对周淮讲这些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所以长公主也不磨叽,直接问道:“你究竟愿不愿意管这事?还是说其实你的话对他也没什么用?那你说的你与他的关系就是你在瞎编骗我!”
周淮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出手肯定能马到功成,但我有什么好处?”
长公主早有准备,直接掏出她那块玉鱼来。
周淮看了眼她手上的玉鱼,没伸手去拿,只是问道:“给我了?”
“租借,你回云州前还我。”
“那就让他再跪几天吧,不然怎么能彰显的出太子的仁厚?你先回去吧,不送。 ” 周淮冷笑着说完这句话后,就把身上的锦被上拉,闭着眼睛准备午休。
“你!”长公主气极,却无言以对。她只觉心中憋屈,也不免感叹命运不公。凭什么自己每天忙的焦头烂额,而周淮则闲的像条咸鱼,而有时她却又不得不来找她询问或求助?长公主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直接捂死面前的人,然后再指着老天骂一句:天理何在?!
周淮闭着眼装睡,不再管长公主了。其实周淮心里恶意揣测长公主那济世救民的心中,是否真的在乎那些官员的性命。因为对于皇室而言,万里江山都是她武家的,天下人都是奴才。而武明泰做为帝王,只要不是血流成河,那么一场杀戮对撑控大局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泱泱大国,难道还怕无人可用吗?而太子之所以着急,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势力少受些波及和图个名声。或许此时的长公主来找周淮,也不过是担心太子跪久有损健康罢了。换言之就是:一切事情还在可控制范围内。
不过周淮打的就是浑水摸鱼的主意,又怎么会错过这难得的讹长公主一次的机会?周淮想要的可不止是长公主手中那块玉鱼,所以她坐等事态恶化,最好等到太子与景帝武明泰起冲动,然后让长公主付出‘高价’请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