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绣肚兜时可以用上。云绫看着长公主此时温和坦然,并没有丝毫恶意的笑颜,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长公主见云绫似乎有些紧张沉默,便又主动开口道:“平日见你独自一人就把她日常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丫鬟,没想到绣工还这样好,看着就让人喜欢。可惜她身边就你一个伺候,不然本宫就要过来了。像你这样优秀全能的女孩,好好培养,将来在宫内做个女官绰绰有余。要是你愿意,等本宫开府了,让你做本宫的管家?”
云绫抿了抿嘴,有些拘谨小心的说:“谢谢殿下的厚爱,只是奴婢能有今日全靠小姐的庇护。小姐大恩大德,云绫此生难报,所以只想一心一意的伺候好小姐。”云绫说完,又郑重的添了句:“若能陪在小姐身边一辈子,云绫此生足矣。”
长公主闻言深深的看了云绫一眼,夸赞道:“你倒是忠心耿耿。”长公主说完顿了顿,又问:“她在云州时身边也只有你一个伺候?”
云绫态度恢复平常,只是对长公主的态度更加恭敬慎重了些,客气小心的已有些刻意疏离。她说道:“回殿下,在府中小姐一直与夫人同住,丫鬟婆子自然是不少的,但小姐喜静,而且自幼聪慧过人,许多事情早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小姐一直不太喜欢那些婶子婆子长舌叨唠,所以渐渐的身边也就仅留了奴婢一个贴身服侍,房里事情也不怎么用那些人,特别是贴身物什,更是由夫人亲手Cao办,奴婢也只是协助打理。”
“听着怎么这么难伺候?”
云绫摇头否认:“小姐从小就不哭不闹,听话乖巧,待人友善,对下人怜爱,全府上下无不喜爱。就算偶尔对那些想逗她的人设下个小小的恶作剧,也是小孩脾气,无伤大雅。”
“她果真听话乖巧,现在又怎么会这样?”长公主摇头叹息。提起周淮,长公主首先想到的形容词就是:心胸狭隘、不思进取、油嘴滑舌,不学无术等等这样贬义的词汇。没遇见周淮前,长公主最厌恶的是生活奢靡放荡的纨绔子弟。而遇见周淮后,一无是处的周淮便入主她心中厌恶榜之榜首,从此无人能出其右。此时的长公主心中已经忘记或者故意忽略了周淮对她与众不同的态度。因为周淮对别人再如何心狠手辣,却从没对她出过手。而长公主之所以会如此厌恶周淮,不过是源于她心中的正义凛然以及嫉恶如仇的性格。
云绫听出了长公主话中的嘲讽以及疑惑,她犹豫着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圣旨到云州时,小姐正染风寒,咳嗽的连水都喝不下。在侯爷带小来京都的路上,小姐还高热未退,差点死在半途。后来侯爷准备回云州时,小姐去找他,不知为了什么事,又吵了起来。”
长公主微微惊讶,然后猜测:“应该是她想回云州吧。”
云绫轻叹:“侯爷起程那日,小姐去送,两人都冷着脸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侯爷临走只给小姐留了一句‘这是你的命’,自那后,小姐性格就变的有些乖张。”
长公主疑惑:“不是说周家上下都十分宠她吗?”
“以前是,可后来就突然严加管教了起来,可是小姐越聪明,侯爷和夫人就越不喜,最后另辟院落,单独养育,连亲朋都不让见了……反正都怨那和尚胡说八道!”最后一句,云绫说的咬牙切齿。
“是吗?”长公主神情微动,语气不置可否,但并没接着去问那和尚是谁,而是问云绫:“你跟在她身边几年了?”
云绫也自悔失言,忙调整心态回道:“从记事起就跟在小姐身边了。奴婢父母都是周家家生子,母亲是小姐nai娘,还有一妹妹,只比小姐先出生三天。”
两人闲聊间,天气更显Yin暗,大风不知何时来到,带走了满院暑热,远处有低闷的雷声隐隐传入耳中,似乎在提醒着人们,这场蓄势已久的暴雨即将开始。
周淮洗完澡出来,身上只松松垮垮的穿着件月白色的里衣,shi润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手中还抓着只蜻蜓,带着四个抬着竹床的宫女走到院中,看见长公主与云绫在院中乘凉闲聊,便出声问道:“聊什么呢?”
长公主看着此时‘衣衫不整’的周淮一眼,微微皱眉,但还是回道:“聊你的事。”
周淮毫不在意的答道:“我?想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来问我啊。”
长公主看着笑呵呵边回话边吩咐宫女怎样摆放竹床的周淮问:“你搬竹床出来做什么?”
“乘凉。”
长公主笑她呆傻:“马上就快下雨了。”
周淮随意说道:“下雨了再搬回去。”
长公主不悦:“你做什么都是事到临头才行动?”
“你又想说什么?”
长公主顿了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中却在问自己:为什么是‘又’?难道对待周淮时,她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放在了教导的位置,可她又是什么时候与周淮就这般亲近了?而这次明明不过是件小事,她为何就突然失了冷静,小提大作起来?是刚才云绫的话让她突生怜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还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