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醒来后已在新家。”
祁妤卿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rou里,她失望过,因为她的不辞而别,却不曾想过背后是这样一种原因。
“我很想很想你,”何婍鸢的声音不复平静,开始哽咽,“我甚至想死去了或许可以用灵体找你,于是就从四楼跳下。不知是我命不该绝还是老天不愿成全,我没摔死,也没残,只是越发害怕与他相处。我害怕在他的高压下完不成任何被交代的事宜或约定,我害怕自己能力不足会被他插手,我害怕他去找与我相处的人麻烦,我害怕...”
“别怕,我在这...”祁妤卿抱住面前的女子。颤抖阵阵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将祁妤卿的心紧紧攥紧。怀中的女子,曾是那般天真爱笑,曾是那般体贴入微,竟然被摧毁成这般惹人疼惜的模样。祁妤卿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将四年前的邻家姐姐找回来。
下决心容易,从何入手却是个难题。当祁妤卿洗完澡从厕所出来,依然没有思考出头绪。余光瞟到何婍鸢,却发现何婍鸢破天荒的没有看书,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打字。
何婍鸢shi润的头发粘黏着水珠,少量水珠滴落在脖颈下袒露的那块白皙之地,更多水珠选择自由降落浸shi脖颈上那块随意搭着的长帕。祁妤卿吞吞口水,转身拿起一方干毛巾,走到何婍鸢身后,“何姐姐,我帮你擦头发,不许说麻烦二字,也不许说谢谢。”多年前的误会已然解开,祁妤卿对何婍鸢的称呼也回到四年前。
“你这般要求,我没话说了...”祁妤卿听出何婍鸢话语里的薄嗔,笑着搂住何婍鸢,“宁愿你没话可说,也不要你再向我道歉。”手背传来一丝温暖,耳畔响起轻柔的答应声。祁妤卿搂着何婍鸢轻轻摇晃,电脑下方的小企鹅开始闪烁,附在祁妤卿手背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别闹。”
“何姐姐竟然会线上聊天?我当你只会看书呢。”
“唔,可能内心深处想寻求能够温暖自己的人吧。”
“线下寻不到的温暖线上也不一定就能寻到啊。”
大家都是在带着假面生活呢。
“可能,只是我不曾遇到吧...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到,但就是不甘心的想要寻找...是不是很傻...”
“又说否定自己的话,我的何姐姐哪里不好了,嗯?”
感觉到何婍鸢向后靠过来的脑袋,祁妤卿停止摇晃,附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拿走了,何婍鸢看着祁妤卿,薄唇轻吐,“如果我很优秀,为何身边没有人愿意停留?”
祁妤卿十多年来头一次失眠。躺在床上,耳畔依然回响着何婍鸢的话。
她也曾试图寻找足以交心的人,只是无论线上还是线下处到的朋友都是过客。只要她不挑起话题,那边永远不会主动找她。久而久之,独处时的她开始沉默。过客太多,她早已不以为意,收起真心一个人过活。如今这个心底唯一在意的混蛋姐姐交代了不辞而别的原因,却抛给她一个新问题,她们不曾干伤天害理之事,也不曾背后嚼人舌根,甚至有求必应力求完美,就算不优秀,但也是一无是处,为何没有一个人愿意真心相待?
烦躁。祁妤卿忍不住翻起身,挠挠头,走出房门,看到让自己失眠的罪魁祸首也没睡,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脸上的泪痕在月光下一览无余。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让个位置?”
何婍鸢赶忙往左边挪,祁妤卿大刺刺的往沙发上一瘫。
“唔,你想要的知己,或者闺蜜,总之就是那么个称呼,你想要她怎么待你?”
“嗯...也没想要她怎样,只要...”何婍鸢叹口气,“只要视我很重要,不随随便便离开就好。”
“那我行吗?”
话刚出口,祁妤卿老脸一红,自己怎么又那么嘴贱呢。何婍鸢望着她,也不说话,就那么望着,眼里的潭水似乎暗藏漩涡,将祁妤卿慢慢卷入...
“嘿。”祁妤卿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动,被何婍鸢一把抓住,祁妤卿借力一头歪倒在何婍鸢怀里,感觉何婍鸢晃了晃,就没了动静。
“嗳,你这样...算什么?”
耳边响起何婍鸢悠悠的叹息,“我一直...以你为妹妹啊...”
“妹妹就不能做知己了?你这是哪来的混蛋理论。”
“知己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啊。”
听到恋人两字,祁妤卿的瞬间红透。身为母胎solo的她忍不住轻咳一声,何婍鸢似乎不满足于刚刚话语的效果,她凑至祁妤卿耳边,“正因为知己介于两种关系之间,所以要格外注意,既不好逾越,也不好降级,如此...”何婍鸢说话时带起的气流不断挑逗着祁妤卿敏感的耳廓,她想将头抬起,却发现差点贴上何婍鸢的唇。祁妤卿将头小心翼翼的后仰,何婍鸢却趁机抓住她另一只手,挣扎中祁妤卿被扑倒在沙发上。
“唔。”双手被禁锢,惦记了四年的人就在她面前,祁妤卿想说些什么,头脑却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