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易吧?”于战舟抿了抿嘴,“不过可以确定里面肯定包括刚刚被灭门的水族一家。”
时一凌沉yin半响:“我去查查,叫人注意一下。他若这么放肆地杀下去,混血和纯血之间就更不可能调和了。”
“叩叩叩!”
窗外忽然传来信鸽敲窗户的声音,时一凌停下说话,走到窗边把信鸽抱了进来。
一边往回走一边把信鸽脚上绑的信拿出来。
“什么事?”于战舟问。
“不知道,你先等我看看。我连是谁寄过来的都想不出来呢。”
与此同时,离水族不远的金族刘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刘家家主刘天盟在看完消息后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回到自己书房,研墨,铺纸。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抬起笔,却迟迟没有下到纸面。
他盯着干干净净的纸面没有动,直到笔尖的墨水滴在纸上晕开一个不规则的圆点,他才忽然醒来。
叹了口气,在纸上快速写下了两封信,装入信封。
“来人呐。”刘天盟叫来下人,“把这封信快马加鞭交给时一凌少爷。”
“是,家主。”下人答道。
“另外,这封信也给你。”刘天盟将第二封信取出,递给下人。
“家主,这是要寄给谁的?”下人疑惑道。
“天语的。”刘天盟说完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最近她忙新的法器,适合的时候再交给她。”
“好的家主。”
“未来世道会更加混乱,你们要多加小心。”刘天盟站起身,看着窗外:“金族的冬天,还真冷。”
金族所在的位置是苍夷国最北方的地方,冬长夏短,雪厚得可以埋下一棵大树。
与时一凌正好相反,刘天盟喜欢金族的冬季,喜欢看洁白的雪花覆盖了整个世界的画面,喜欢这种好像所有一切都洁白无暇的样子,自小就喜欢。
“我出去看看雪,可能回来会晚一点。”
刘天盟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暗金兔毛斗篷,搓了搓手,最后道:“我走了。”
作为一个从小就生活在金族的本地人,刘天盟对自己附近一片闭着眼睛也不会走迷路。
他慢慢地在雪地上走着,漫天的雪落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半点冰冷。冬日的铠铄城看不到半点人烟,脚踩在雪上的声音都能在空气中回响。出了城,刘天盟走到了他常去的松树林。
忽然,他停下的缓慢而规律的脚步,停在原地往前看——在他习惯赏景的位置,此时已经有人了。
这个地方是刘天盟十六岁那年才发现的绝佳观雪景的位置,他本以为整个铠铄城只有他知道,没想到还有人也发现了这里。
虽然秘密观雪点被人发现了,但刘天盟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反而因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而感到高兴。
这么想着,刘天盟再次抬脚。
“你好?”
走近后,刘天盟停在一个接近而又不亲昵的位置:“你也发现这个位置赏雪景很棒吗?”
面前的人头微微一晃,几秒后,他才转过身来。
“吧唧!”
刘天盟仅看到来人的侧脸,他就感到眼前一阵晕眩,他甚至站不稳地朝后退了一步。
刘天盟久久没能从巨大冲击中缓过来,那人也安静且耐心地看着他。
“你……你还活着?”刘天盟说完眼眶就红了,“我……没有杀死你?”
那人眨了眨眼睛,无论眉眼还是轮廓都和当年一模一样,和当年刘天盟误杀的那个混血一模一样。
“啊……我还活着。”那人微微一笑,慢慢走到刘天盟面前,“我来找你了。”
刘天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就像是一个多年未治的刺,深入骨髓,溶于血rou,却突然间被拔了出来。血ye终于重新流通,可却让他重尝了那份疼痛——他甚至呼吸都感到了困难。
“咳咳……”刘天盟觉得自己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他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握住眼前人的肩膀:“活着就好……你还活着,还活着……”
刘天盟默默地流着泪,那人也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肩膀一言不发。
“我不恨你。”忽然那人开口了,他抬起眸子,恍惚间刘天盟发现他的眼睛竟然透着澄澈的蓝。
这抹蓝非常漂亮,刘天盟觉得惊艳,又觉得熟悉。这抹蓝……就像是什么呢?
刘天盟身体缓缓往下滑,如一个随风飘零的风筝在半途转了个圈,正面平躺在洁白的雪地上,他抬头往上看。
对的,就像天空一样。
刘天盟侧过头,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雪白。那是刘天盟最喜欢的颜色,是最为纯洁无暇,没有复杂,没有Yin暗,没有任何的痛苦与彷徨。
他颤抖着手捧起一团雪,白色的雪顿时染上了血红。
“啊……”刘天盟闭上眼,叹气道:“弄脏了。”
“我不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