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等费洛蒙下来,他期待着看到费洛蒙今天去公司后会看到怎样一出闹剧,而自己又能看到怎样一出好戏。
然而今天的费洛蒙下来的时候与往常不同,他身上穿着一件费尘从未见过的欧式衣服,手上还佩戴者一枚刻有蝙蝠的巨大古戒。
很快,费尘的不安得到验证,从屋外走进来一个人,一个费尘认识的人——费家的聘用律师,王律师。
王律师将一叠协议书推至费尘面前:“费尘先生,这里就是由费洛蒙先生之前暂时为您保管的所有家产的转让协议,费洛蒙先生已经签过字,只要您在这里签过字,那么以后……”
费尘冷笑,是要我签字同意将财产继续由他保管继承吗,我是不会签的。
不等费尘开口,王律师继续说:“所有的家产都会归在您个人名下,与费洛蒙先生无关。”
费尘愣住,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不确定地再问一句:“什么?”
王律师笑:“只要您签字,您父亲留下的这一切都将属于您。”
费尘登时站起,不敢相信地看着费洛蒙:“你什么都不要?”
费洛蒙转悠着手上的戒指,态度冷淡:“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它们已经拖累我十五年,还想拖累我多久。”
这一刹那,费尘只觉得天地间的空气瞬间被抽离走,将他的灵魂同样抽出躯壳,脚下浮空,跌坐在沙发上,低喃:“在你眼里,还有什么不是拖累……”我是拖累,我的家产也是拖累,还有什么不是拖累!
“怎么了。”费洛蒙轻轻笑起,起身走过来抚摸费尘的脑袋,“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今天还特地召集起所有股东,想要在会议上弹劾我。你看,不需要你做这些,我就把会把属于你的一切还给你,多简单。”
原来这个男人一直都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做的再多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费尘觉得自己的人生好悲哀,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抬起头看向一如既往淡定的费洛蒙,费尘仰望着他:“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费洛蒙慈爱地揉着他的脑袋:“我的孩子。”
费尘气笑:“那你是有多讨厌我这个孩子,才会这么对我?从小到大,你都不肯与我亲近,哪怕是抱抱我,就抱那么一下,一会儿,你都不肯。你的眼神总是那么高高在上,提醒我不能靠近你。现在你告诉我,你把我当你的孩子?”
事实上,费尘的确是费洛蒙的孩子,费尘的父亲是费洛蒙和一位女子所生,虽然费洛蒙并不爱那个女子,但是当他知道自己有遗留在外的子孙时,还是来寻他们了。
人类几乎很难怀上吸血鬼的孩子,费尘父亲的出生对费洛蒙而言是个意外,却也是费洛蒙不得不接受的义务,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后代。
“王律师,可以请你先离开一下吗,我有话单独跟费尘说。”费洛蒙等着屋里只有他和费尘,才坐下来,坐在费尘身边,将这个悲伤到仿佛快要死掉的人揽进怀里,轻轻说,“今天回是你最后一次看到我,既然这样,我就把一切都跟你坦白,你确定你能接受的了吗?”
“告诉我!我有权知道!”费尘激动起来,他窝在费洛蒙怀里,极力去感受这个人的气息,还有这一刻难得的温柔,只对他一人的温柔。
费洛蒙便将一切都告知费尘,包括两人的关系,自己的血族身份,为什么疏离费尘。
他注定要走,费洛蒙不会陪在费尘身边直到费尘老死,他更不想上演感人肺腑的生离死别戏码。那么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费尘和费洛蒙直接不能有太多情感联系。
可是令费洛蒙万万没想到,即使在这样的情境下,费尘竟然会爱上自己,这是更不允许出现的情感,费洛蒙更要斩断它。
费洛蒙轻叹:“人类和鲜花一样,都有保质期,只是一个极短,一个很短。”
费尘不管这些,他只想问费洛蒙一句:“你是爱着我的?即使只是亲人间的爱。”
费洛蒙竖起食指封住费尘的唇瓣,他摇头:“不,孩子,我说这么多给你听,不是告诉你我爱着你,而是想让你明白,我只爱着我自己。”
这一刻,费尘的世界彻底崩塌。
费洛蒙要彻底离开这个家,他什么都没带,就穿着当年的衣服、戴着象征他身份的古戒离开,林琅从楼上奔下来,手里还捏着那朵已枯败的花:“费先生!请带我一起走。”
费洛蒙转过身看向他,没回应林琅的话,只是说:“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林琅抿着唇坚持,他似乎知道费洛蒙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我不走。”
“那你就留在这里。”费洛蒙转身欲走,走之前又转回来,当林琅以为事情有转机之时,费洛蒙伸手将枯败的花瓣捏成粉碎,随风消逝。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林琅再看不到费洛蒙的身影,他其实大致猜到费洛蒙的身份,因为一次午夜梦回,他记起那晚费洛蒙在极致的终chao时用獠牙刺穿他脖子后的皮肤的感觉,不疼,反而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