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可到底是后去的,颇受排挤,比如眼前这两个赵恭和钱互,就是婉嫔手下的地头蛇。
也就是那一年,独孤婧一病不起,赵喜也愈发年老,这才收了刘通做干儿子。
老太监收干儿子,这是皇宫里心照不宣的事了,都说养儿防老,太监没有儿子,想要防老,也只有这一招儿,云棠起初还不明白,慢慢的也就明白了,其实这些人也是可怜,好好的人就这么被残害了,也只能以此互相依偎。
这几年刘通在婉嫔那里混的并不太好,赵喜年倒也没不乐意,倒真的像个老父亲一样替儿子收拾起烂摊子来,大概也是真的处出了感情。
可赵喜年他也是自身难保……
就像现在,那两人拿过玉镯子,对着太阳一照,竟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就这货色也敢说是娘娘赏的?赵喜年,你不是什么也没有了吧?”这些年刘通处处受这两人欺负,赵喜年跟着打点,大概也真是没有了。
面对这两人这样,赵喜年却也没说什么,瞧了瞧那碎了两半的镯子,寻思着也算了,只好眯起眼来冷笑了笑,“既然如此,老身自己去找婉嫔娘娘,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不会再求无耻小人了!”
说完竟挺了挺脊背,越过两人超前走去。
那两人又怎么能干?就要去捉赵喜年的后脖领子,手指还没碰到,就听远处有人呵止了一声。
云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本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这宫里头,即便是这样的宦官也实在得罪不得,能下绊子的地方太多……可这两人实在是过分!
那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是个女官,再细看品级,知道不好得罪,只好恭恭敬敬地行礼,心里却嘀咕着,这女官跑这来管什么闲事?
云棠朝那两人看去,声音不急不缓,“鄙人不才,正是宫正司的司正,专管宫人戒令、赏罚之事,若是宫人言行不善,我自可直接禀告陛下定夺……”在两人跟前绕了个圈,又走到赵喜年面前,“赵公公乃是蓬莱殿皇后娘娘的人,二位这般对待,岂不就是对皇后娘娘不敬?这罪若论起来……还须得看陛下的心情……”
被她这么一说,那两人自然吓得不轻,连连向云棠赔罪,云棠却不理,“你们轻慢的又不是我,何必朝我道歉?”
那两人对视一眼,又向赵喜年连连致歉,直到云棠瞧着烦了,才挥袖轰走。
赵喜年这才说话,“姚大人何必为了老奴得罪小人,这年头……小人难防啊……”
云棠连忙笑着摇了摇头,“公公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姚姑娘就好,这样听着也亲切一些……”顿了一顿,“最近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瞧见赵喜年并没说话,只无奈摇了摇头,就知道了。
云棠也跟着叹了口气,知道不好再提这事,“那刘通……到底是怎么了?公公何必求上那两人?”
赵喜年又是摇头,“这两人欺负小通子欺负惯了……却又是极会谄媚的人,时不时在婉嫔娘娘面前说上几句坏话,小通子就要受罚……这回好了,那两人又说小通子背着婉嫔讨好别的娘娘,就被关了起来,也不知现在是在哪里……定是什么吃的也没有,那小子一顿饭不吃都不行,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云棠默不作声,刘通那人她有些了解,不是个安于现状的,若是说他讨好别的娘娘,大概也不是故意编造的,各宫娘娘们本就不对付,这是犯了大忌……
过了好一阵,才想起了个主意,“公公莫要担心,我已想好了解决这事的人选……文学馆的董大人跟我有些交情,我去找一找她,叫她去跟婉嫔娘娘说说,估计也就没事了……”
赵喜年这才看见了希望,文学馆,是专门教习嫔妃、宫人文学的地方,而董大人又是其中最有资历的学士,宫妃们都要尊称一声“夫子”,找她出面,定是有用。
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赵喜年连连称谢,“那浑小子这下是有救了……”摸了摸身上,也找不出什么送给她当谢礼,只好拉着她手,“董大人她那么清高,要找她出面也实在是难为了姑娘,姚姑娘这大恩,我也不知拿什么还了,要不这么着,等通子他出来了,我叫他给你磕头!”
“那可万万不行!”云棠连连推辞,又想着找个理由叫他不必这么放在心上,“当年我与菱美人交好,那刘通也帮我照顾了她一场……我这么的……也算是答谢了……”
能照顾菱美人的有的是,自然不止刘通一个,赵喜年知道她这是替自己找理由呢,心下更加感念,忽地想起一事,想了想又压了下去,“既然这样……老奴再次谢姑娘大恩!”说罢正正式式朝云棠行了个礼。
云棠也只好生生受了,怕他又提什么,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了,若是改日有了消息,我告诉公公就是……”因着怕与他同行,连蓬莱殿也不敢去了。
赵喜年连连点头,望着她转身走了,又是一阵犹豫,刚要出声招唤,想想还是算了,只得无奈摇了摇头,也回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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