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不假,可您的爱却是沉重的负担,公主那瘦弱的身躯……已是要被压垮了……”
只轻飘飘的一句,却成了最叫人心酸的讽刺,独孤婧气的面色煞白,指着隐贞的手指也抖了起来,还好被赵喜年给一把扶住,小心翼翼重新放在椅上。
“我的好娘娘诶,快消消气消消气,何必跟这么个乡野小子动怒呢?没的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独孤婧却根本不理他,闭着眼睛歇息了一阵,才挥了挥手,“来人呐,给我打……”
赵喜年一惊,不得不说,独孤婧在这后宫里头算是善性的,很少对下人动刑,今日该是着实气的不轻。
连忙跟着喊了一声,“来人呐,赏板子!”
这一声令下,就从后室出来四五个太监,一人拿板子,其余的把隐贞紧紧扣在地上,噼里啪啦打了上去。
再有骨气,也毕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隐贞起先还忍了忍,后来就开始呻|yin起来,再后来又改作嘶嚎。
就在这时候,忽地有人通传,“皇后娘娘,姚大人来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隐贞却忽地没了声音。
打人的过程独孤婧一直闭着眼睛,此时却蓦地惊醒,“停!赵喜年,你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赵喜年一直在她身边安抚情绪,这时候忙听命走上前去,看那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连忙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娘娘,还活着……”若是死了,小公主问起来不好交代。
独孤婧这才松了口气,“挪到耳室去……叫个太医看看……”
赵喜年答应一声,连忙朝外走,刚出了门,就看到云棠,想提醒一句娘娘正在气头上,却只得冲着她点了点头,小跑着请太医去了。
云棠这才慢慢入了正殿,她能知道隐贞进了宫来,还是戴玉当新鲜事告诉她的,说是赵喜年带了个小道士进来,那小道士细皮嫩rou,吸引了不少小宫女的目光。
谁知来这就听到了那一声声板子落到身上的声音,又听见隐贞的哀嚎,就连忙进了殿去,希望自己这一打岔能叫隐贞逃过一劫。
谁知还是晚了一步,这时候隐贞已被人抬走,云棠状似无意看了一眼那浑身是血的隐贞,这才走上前去。
独孤婧颇为无力,“姚大人,你怎么来了?”
她来的一时匆忙,哪有时间想什么由头,左右扯谎也未必逃得过独孤婧的法眼,只得据实相告,“微臣偶听了您叫了隐贞过来……知那小子一向酸性,怕热了娘娘您生气,气坏了凤体得不偿失……进得殿来才知隐贞受了罚,那小子是个没眼力价儿的,娘娘您罚他也是正常……只是万万莫要动怒,动怒伤脾胃……再有一个,他若是死了……公主那头……”
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独孤婧听她说了那么一堆,哪能不明白呢?也只好无奈摇了摇头,“我这个做母亲的,已是Cao碎了心……哎……都是上辈子的债,这辈子要来还了……姚大人,你说本宫,真的对晏儿不好么?”
“怎会不好?”她既然这样问,云棠心里寻思着,估么着就是隐贞刚刚说了她什么,才把独孤婧惹成了这样,连忙答复,“怎么不好?娘娘您对公主事必躬亲,微臣都看在眼里……只是公主眼看着也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有时有晌地歇歇,也算自己享受享受……”
独孤婧忽笑,她这也是拐弯抹角告诉自己她还是管的太多了,可好歹懂得她的心意,做母亲的,哪能不顾自己的子女呢?
只无奈摇了摇头,且等着吧,这隐贞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又多了罪行一桩……
这话刚落,赵喜年就把太医给带了来,跟独孤婧知会一声,直接领去了耳室,看了好一阵,才又到了正殿来。
独孤婧微坐直身子,“他怎么样了?”
那太医估计也是被赵喜年提点过了,说起话来也有些小心翼翼,“命……是保住了……”
这话一出,殿中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这人右脚脚踝处本就有伤……看伤势该是不久远,伤了骨头……今日……右腿怕是要废了……”想说今日被这么一打,恐怕就要跛足了,可到底不能直说,毕竟人是上面这位打的。
独孤婧猛地坐起身来,“什么?从前就有伤?怎么伤的?”
那太医低眉顺眼,“看似跌伤,具体是怎么伤的……微臣就不知了……”
独孤婧呆愣了一阵,才缓过神来似的,这才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再抬起头来,神色中却有一丝慌乱,“姚大人,这事你万万要帮我瞒住……不可透露了一丝风声,尤其是晏儿……另,再帮我找一处宅子,先把他送那去养着……”
听云棠应了,复才又手支着脑门儿,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天命
奇怪的是,孟隐已经被松阳打散了魂魄,采菱的肚子却是一点事也没有,这叫松阳都吃了一惊。
松阳自是早都告诉了云棠和谷夏,知情的人莫不都在等着什么落胎的动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