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送给你。”其实程承的那么点心思许卉早就知道,只是没提防程承突然来的这么直接,还好心跳不比脸红,加没加速没人知道。许卉推开程承,说:“你追求我,我还叫你别跟着我呢。我大四了,马上就要考试了,要出国了,懂吗!”说完又要走。程承跟上,说:“那有什么,”刚要说——天下哪有不散的饭局呢,还好收住了口,这么轻薄又怎能打动许卉呢。遂改口,还故作惆怅伤感,好似正看到与许卉不舍的别离,说:“是啊,你大四了,这学期也要结束了,你要出国了,相隔太远了,但我还是要追求你怎么办?”“你那不是白费力气干傻事吗。不说了,”学校小就是这里令人讨厌,话没说两句就到了那个程承厌恨的岔路口,“小布熊你先帮我收着,若有可能我再来取,拜拜。”真是可恨这学校这么小,怪不得这么些年还是没钱扩建盖好房子,这路不能拉伸也不能屈短,不能曲也不能伸,做不了英雄还谋求什么发展。程承看着许卉的背影只有怨恨学校的份。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还有明天,明天后面还有后天,后天过后又是明天,拉不长这路还不能重复吗。可是第二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却没看到许卉的身影。如今这图书馆的位子像饥荒年代的馒头,人见人抢。许卉一走那桌子上就换了个身影,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要是那桌子有张嘴,因累喘的气定能吹起放上面的书。人去桌不空的情形,荒凉的当然只有程承内心了。
回了寝室,瞿势正与谦超谈论贫与富,点算着班里富家子弟的人头,程承当然不在他们点算之列。瞿势为此觉得被程承欺骗耍弄,对其是恨恨交加,想自己不久前还为能与程承靠近而将自己陷于不仁不义,不觉不悟的境地。在此番“论贫与富”的结论下,当时的画面更是浮现眼前:程承与小白正谈论着史铁生,自己为能插个话,不经脑子,张口就来,“史铁生,就那个残废,你说你个残废还向往什么刘易斯啊”。瞿势越想越气,想当时程承、小白的表情,他们定觉得自己没人性,缺觉悟。正伸手要抓破漂浮在眼前程承嘲笑的脸,却正见程承垂头丧气地开了寝室的门。瞿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程承。这一眼好像承载了不少重量与力量,瞿势瞪完这一眼离开寝室脚步变得轻松不少,好像愤怒也是累赘,随那一眼而去,瞿势扔了累赘自然变得轻松。程承在接受这一眼之后像被人从背后按了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看着已给许卉编好的短信:你考完了给我个电话吧,告诉我你考完了今年去哪,来年在哪。好一会儿之后才毫无意识地点了“发送”。
这下算是彻底安分了,图书馆也不去了,跟着夏丰去了教室自习。程承在心里怨恨许卉爱奋斗胜过爱男人,坐在位子上怎么都看不进书,与许卉有关的思绪像荒地里的石头,杂七杂八地乱成一堆,堵塞了程承的脑袋。程承问夏丰,说:“夏丰,你是怎么追到你女朋友的?”
夏丰本怨恶程承在这种时候打扰,一听是想要知道自己过去的辉煌历史,遂也就怨恶变成欢喜。放了笔,脸上开始泛起骄傲的色彩,厚嘴唇的嘴角开始涌出比人技高一筹的得意,强作谦虚地说:“也就发发短信,聊聊微信。”“你们这样聊了多久?”“也就一两个星期吧。”夏丰想给程承来点悬念,停了会,继续说:“后来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正等着程承详细请教自己聊天的内容,聊天的语气,见面的表现等等详尽问题,好也让自己大放异彩一回,要博得程承的刮目相看时,程承却什么也不问了,想着:一个女的光聊天就到手了,她得寂寞成什么样啊。一股轻蔑瞬间逃离了程承的眼睛,正向夏丰射来。夏丰躲闪不及,挨个正着,想骂程承,可人家什么也没说。眼神语气不像话语本身可以学说一遍拿出来作为证据,这两样学不来也就算了,就算学来了,也得让人反过来说自己轻蔑人家。夏丰“啧”地一声乖乖做起作业。
大考像一百七八十的老太婆,以每日只能走一步的速度逼近千万学子,害学子们希望她再老些,速度再慢些,多给些时间好好准备。又希望她年轻些,快点来了,也就过了。这样不快不慢,叫学子们左右不是。做作业时觉得她来的太慢,玩时觉得她来的太快,没一刻觉得她来的正常。这些学子可不包括许卉。许卉胸有成竹,身前身后都淡然。许卉的考试比学弟学妹们的考试来的早,学弟学妹们的考试迫近时许卉已经考完了。在学校还继续待了几天,跟这么些日子好好道别,挨个握手,握了几天握完了就要离校回家养着。也不包括程承,程承不像许卉却因许卉,考试的事不需纷争就排到许卉之后。手里正捏着小布熊,心里正质问许卉怎么考完了还躲起来,平日本来就难相遇,好不容易相遇了却是迎面相碰,各自完全向相反方向的目的地,除了彼此说句“嗨”,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如今你考完了为何不来找我,难道真对我一点情意也没有。程承越想越伤心,越觉情绪万千。情绪正犹如武侠人士的体内真气,乱窜一通之后开始凝结,凝结成一首诗,又不太Jing炼,一首词,又没个章法,模糊不清不知何物。正想提笔记下时,电话响了,是许卉的。看着手机显示许卉的名字,那凝结模糊不清的东西又被冲散,像海浪遇到海岸就变成无数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