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林鸾,你先保护好自己,我会帮你找律师一起处理这件事情,你已经满十六岁了,如果能指控林謀对你造成猥亵,那应该是能剥夺他对你的抚养权的。”
老师又弹了一小段,然后盖上琴盒,对林鸾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
然后他站起身,背对着摄像头,用口型对林鸾说:“你会自由的。”
林鸾确实“自由”了,一个星期后他被警方以保护的名义带走,被暂时安置在老师家中,林鸾并不知道这件事已经被大量曝光,虽然外界并不清楚林鸾的任何信息,但是富商豪门与性丑闻挂钩从来都不缺热度,舆论也使得警方必须有所行动,先把林鸾从林家隔离出来。
老师也知道这一步很险,但是正如律师所建议的,与媒体合作制造舆论,先夺得制高点对于他们来说更为有利,林鸾也能尽早被隔离开来,不然按照程序走,谁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事。
而这也是林鸾这么多年第一次离开林家的大宅,他也没有外出,只是一个星期都呆在老师家里。但这一切于他而言已经够新奇了。老师的公寓租在一个地铁站旁,每天的早晚高峰都会有很多匆匆来往的乘客,林鸾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在他离开这个公寓的前一个傍晚,林鸾也还趴在床边,看窗外的人来人往。那是多么世俗而平常的世界啊,可对于林鸾来说,却是那么鲜活,那么令人向往。
但是林鸾的“自由”太过于短暂,某天清晨林鸾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老师有事临时回来,也没看猫眼就开了门。
而他脸上洋溢的笑,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谁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扬起过了。
林謀被林瑢推着轮椅进来后先是环顾了这个一人居的单身公寓,什么都没说,嫌弃和嘲弄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Jing心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倒好,什么人什么地方都不挑,就这么跟人跑到这种地方。”
“不是跑…”林鸾第一次和林謀争辩,“是我,是我请老师帮我的…”
“呦,这才几天,我的林鸾都会顶嘴了。”
“我不是…我不是你的林鸾。”林鸾摇摇头,“我是我自己,不是你的。”
林謀听到了,但依旧像个胸有成竹的猎人,而林鸾是他的囊中物。他一抬手,身后的林瑢就将手里的一张报纸扔到林鸾身上。林鸾接住了,摊开后正是今日头条,上面的每个字他都认得,但是组合成语句,就全是颠倒的是非黑白。
“这个是……”
“这个是事实。”林謀双手交叉一握放在腿上,慢条斯理地说这话,“林家和那么多慈善机构合作过是事实,我这么多年清心寡欲是事实,我早年从未有同性花边是事实,我八年前就收养你,这也是事实。”
“可是你明明…”
“我明明动手了。”林謀帮着林鸾补充他想说的话,“是啊,我明明猥亵过你,但是林鸾,有谁见过吗,有人愿意为你作证吗?如果你们只是悄悄谋划,等法院文书寄到我这儿,我也可能会措手不及。可偏偏你们找的那个律师把消息卖给了媒体,想搞个大新闻。”
林謀看着脸色惨白的林鸾,笑的意味深长:“你觉得以现在的信息来看,大家会相信我在家里养个小男孩等着他长大,然后给他开苞,还是会信你是少不更事被老师诱拐私奔,反而诬陷对你有恩的林家?”
“你和你的老师啊,都还太嫩,和林家拼舆论Cao控,你觉得看客们会信谁?”
“林鸾。”林謀叫他的名字,“回家吧。”
林鸾攥着那张报纸,良久,他摇摇头,也没有动。
林謀笑了,像是觉得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也是,不能就这么走。”他再次抬了抬手,这次,守在门外的保镖拖进了一个人。当看清受伤的那人是谁,林鸾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但他的身子被另一个健壮的保镖从后面按住,那人控住林鸾的双手不得动弹,并将他的右手展示般的放到林謀面前。
“这双手多好看。”林謀温柔地抚摸林鸾指骨分明的手指,“把教训留下这儿,林鸾肯定能记一辈子。”
林謀又皱了皱眉,摇摇头:“但是这么漂亮的手,有了瑕疵,我也舍不得。”
“怎么办呢…”林謀自言自语着,假装突然有了点子的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他身后的林瑢也会意,走到了瘫倒在地的林鸾老师身边,将他全身上下唯一没有受过伤的双手暴力地扯出来并按在地上,林瑢手上的小刀则架在那手指边上。
“不要——”林鸾瞪大着眼,他又徒劳地剧烈挣扎起来,眼看着刀尖已经在老师的无名指上划出鲜血,林鸾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子,跪在了林謀的轮椅边。
“求求你…求你…”林鸾将自己的手捧过去,“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你砍我的!不要伤害他…”
林謀摸着林鸾稚嫩的掌心,像是在问,你这是求人的样子吗?
“求求你…”林鸾的声音有哭腔,可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逃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