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了我的死刑。
热度从我身上褪去,我脸上空白许久,不知作何反应,济深也不出声,静静地陪着我,“有烟吗?”我问道。
“有”,济深打起火,我嘴里叼着烟,凑到他手边点燃,尼古丁麻痹了我的痛觉,直到烟只剩下一半,我才开口:“济深,那人是我害死的。”
“嗯。”
“都是因为我喝了酒。”
“嗯。”
“我犯下了大罪。”
“嗯。”
我看着他,“你会把我交给警察吗?”
济深轻轻地把我搂进怀里,向我保证:“绝对不会!”
济深说这是他在邻市置办的一间单身公寓,因为经常来这边出差,干脆弄了个休息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让我安心在这里养身体。
房子很大,奇异的是,除了浴室有用门帘挡住,并没有任何隔墙,仅以不同的空间造型区分开来,装修很能体现济深的爱好,简单的北欧风格,运用光影打造出朦胧的感觉,古着家具上的雕花又添了些许风情,配上寸土寸金的地段,低调得十分奢侈。
早上刷牙洗脸的时候,我被镜子里形销骨立的人影吓了一跳,我一向不喜欢自己的长相,过于Yin柔,招来的男人多过女人,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还有人跟踪我到厕所,我抄起旁边的拖把揍得那人差点不能人道,后果是在派出所拘留了几天,出来后直接丢了工作,还赔了一大笔医药费,简直倒霉透顶。
不过现在应该没人会对我这副样子感兴趣,宛若一具骷髅上直接覆了人皮,苍白的脸上遍布青紫的伤痕,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看起来十足瘾君子形象。
我想了想,还是拿起济深的剃须刀,将下巴那一茬刚冒出来的胡须剃掉,脸看起来比之前要清爽不少。
看到警方发布在官网上的通缉令后,我更加不敢出门,怕人家认出我来,幸好济深最近忙着在这边扩展业务,每晚都会回家,我自然地接过他带来的食材,炒菜煲汤,济深就坐在旁边的书桌处理公务,时不时给菜单提点建议,直到饭菜的香味飘到他鼻尖,他就走过来跟我共度晚餐。
“汤的味道怎么样?”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比较有自信的,毕竟从小跟着爷爷生活,早早当家,后来又独自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只是做饭一小时,吃饭五分钟,还要洗锅碗瓢盆,我渐渐对此失去兴趣,一个人的时候,就随意点外卖对付对付。
济深啖了口nai白的鱼头豆腐汤,“火候很够,不过”,他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口白牙,“主要还是我买的鱼新鲜。”
“去你的”,我笑着踢了济深一脚,他不甘示弱,两个快奔三的人在桌下你踢我踹的,“好了好了,再打桌子都要掀翻了”,他一句话,我们正式停战。
做饭的人不洗碗,饭后我躺在沙发上用投影仪看电影,济深摘下手表,卷起袖子,一个公司老总戴上围裙洗碗,十足的良家妇男。
电影有些无聊,我注意力渐渐放在济深身上,一件细腻的黑色羊绒高领衫,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好骨架,配上183的高个子,狂野的性感似乎要喷薄而出,厨房顶灯柔和的光芒稍稍中和了他冷厉的五官。
济深英俊聪明,从中学起就是女生献殷勤的对象,虽然他基本没理会过,我内心也不愿他交女友,无端多了一个人夹在我们中间,济深对我这奇怪的占有欲只是笑骂了一句幼稚,但他却很听我的话,反倒是我第一次带小雅到他面前时,心里不住地打鼓,担心小雅看上了明显更有男人味的济深,直到看见济深对她全无兴趣,才算放下心来。
我看得出神,济深擦完了桌子回过头来,正对上我炽热的视线,他轻勾起嘴角,眼神玩味,“好看吗?”
饶是我再厚脸皮,也不由得在这句挑逗下红了脸,我转身看向电影,强装无事,身后传来几声轻笑,我只当作听不见,然而眼前男主角的脸却化作了济深的样子,还有我对他说想跟小雅结婚时,他不敢置信又极其Yin狠的目光。
“你答应我的求婚?”男主兴奋地怪叫。
“你真的,要结婚?”济深压低了嗓子,像是蕴含了无尽的悲伤。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一段时间,我的胃病好了许多,伤口也渐渐愈合,济深拿了几瓶药膏,每天为我擦药,疤痕淡得几乎看不见,与之相反,我内心的焦躁,如春风拂过的漫漫青草,不断滋长。
我本就是个贪玩的人,下班的时间从来没闲着,一天不出门就浑身难受,如今日日禁锢在这间房子里,唯一接触的人只有济深,每天像等候宠幸的妃子一样,等待他的归来,为他洗手做羹汤,一天见不到他,便怅然若失,视野被限制,意志被消磨,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头痛欲裂,夜夜失眠,济深躺在折叠床上,睡得很深,我睁着眼睛,看了他一整夜。
那天正好是重阳节,济深说他晚上会回来,与我一起过节,我取出冰箱里的食物,Jing心准备了一顿大餐,芦笋黑椒牛rou粒、干锅鱿鱼须、蜜汁土豆烤羊排,还有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