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像如今这样过。哪怕是从前皇上禁了您的足,也未曾这样失魂落魄。您听奴婢一句劝,好好在长乐宫,像从前一样。将军是遭了打压,可只要您在,白家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写意……”
白玉书看着她,原本乱如麻的心突然理顺了一些。写意说的对,白青元清清白白一个人,她又安坐在这长乐宫,就不信齐炀能当着她的面摘了白青元的脑袋!
“开门!”
“是!”写意麻溜地出了内殿。
白玉书刚整了衣裳,就看见齐炀披着一件薄衫带着满院风雪的清冷走进殿中。
“皇上。”白玉书当着齐炀的面猝不及防地跪了下去。
齐炀愣了一下,伸出的手滞在半空中,“皇后这是。”
“臣妾有罪。”
齐炀问道:“皇后有什么罪?”
白玉书面无表情道:“臣妾身为皇后,不该涉及朝堂政事。身为妻子,不该紧闭长乐宫大门。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从始至终应当信任皇上。”
齐炀不说话,停在空中的手扶住白玉书的胳膊,道:“朕不知你今日这番话是真情还是假意。”
还不信?难道要她把心掏出来么。白玉书低着头,学着写意平日的模样,眼角氲了点泪花,放软了声音道:“臣妾不是圣人贤者,自然会有犯错的时候,皇上若是厌弃了,再不来长乐宫便是。”
齐炀将她扶起来,正对上白玉书红了的眼眶,大概是看惯了她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作死模样,如今看到她低头认错还有些不习惯。
“朕从未怪过你。”他道。
白玉书一听这话,突然放声哭了出来。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泪水接连不断的涌出来。
“书儿……”齐炀扶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写意站在一边干脆蒙了。
白玉书也不知道自己矫情个什么劲儿,就是停不下来,眼瞅着鼻涕眼泪花了脸上的脂粉,就是刹不住闸。几人站在内殿,谁也没敢出去。齐炀将她扶在榻上,白玉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好大一会子才没了声。
齐炀递了手帕过去,白玉书接过去擤了擤鼻涕,顺道偷摸看了齐炀一眼,见他脸上的愠色全然没了才放下手里的帕子。
“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白玉书红着眼眶也不说话,那帕子离了手,正巧落在枕边抄的那本书上。
齐炀将那书拿在手上,翻开来看,许多地方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像是有水滴曾落在上头,不禁叹道:“朕抄这些东西的时候小心的很,如今到是被你尽数毁了去。”
齐炀与她坐的极近,白玉书没忍住,一滴泪落在翻开的书页上,原本清晰的字迹模糊成了一片。
“……”幸好方才擦了鼻涕,白玉书心道。
齐炀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丢了那书,将她揽入了怀中。
“皇上。”
齐炀没有说话,只静静抱着她。
写意笑了笑,悄悄拉着指画退出了内殿。
“皇上。”
“朕有时候,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合着这齐炀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白玉书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装了吃穿用度,满宫的美人,还有……光明殿的一个讨厌鬼!”
“你呀。”
白玉书突然发现,齐炀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与其开诚布公地跟他说话,倒不如顺着他点,如此两个人各取所需,都好过些。
两人在长乐宫用了午膳,永安殿那边有宫女来找齐炀,说是黎妃犯了寒症,相见齐炀一眼。
齐炀未曾多想,只回头看了白玉书一眼。
白玉书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明摆着写着“不舍”二字。
齐炀吩咐道:“此事去请了江太医便是。”
那宫女站在宫里,仍是未有离去之意,“皇上,您就去……”
白玉书索性一头栽进了齐炀怀里,劝他道:“皇上,您若是想去就去吧,黎妃的心思臣妾也体会过。”说着,胳膊就环紧了齐炀的腰。
齐炀抬眸看了那宫女一眼,宫女打了个寒颤,随即头也不回地出了长乐宫。
齐炀把白玉书摆正了问道:“皇后也体会过黎妃的何种心思?”
白玉书老实道:“就……寒症呀。”
当年她从冷湖上来的时候冷的很呢。
齐炀的脸色黑了几分。
白玉书一早知道齐炀想得到的回答是什么,可是又觉着别扭嘴上实在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小声来了一句,“就……相思之情。”
齐炀看着她,嘴角眉梢带着些柔情。
帝后情深的故事又一次传遍了后宫和朝堂。
☆、江山美人
自打长乐宫开了大门的那一天起,白玉书就像变了个人。也不出去晃悠也没再提过沈妃,就搁长乐宫里跟齐炀腻歪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