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闷热,打着遮阳伞的人们不断的路过他们,他们暴露在刺眼的烈日下,他们在地面上的影子比他们之间的距离更靠近一点。
街上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跪在地上,疯狂的冲路人磕着头,真的很疯狂,那磕头的速度没练过是不可能达到那种效果的,果知急着往包里掏钱。
时西冷漠的站在一旁,也不阻止他。
“他好可怜,你看到前面写的吗,父母双亡又身患重病,腿由于干活时发生意外下身残废,现在需要装假肢,等着钱救命!”他掏出50块递给磕头的男人,又好心的说:“够不够?我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我得看牙医,对不起啊,我的牙真的很痛。”果知满脸愧疚。
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谢谢,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
两人客气一阵,果知顶着还有些肿的小脸兴高采烈的往前走去,时西并不急着走,站在男子旁边,男子以为又是位大客,继续嗑头,时西好看的脸面无表情,冲他伸出手:“拿来。”
男子愣愣:“那是你朋友给的,还想要回去吗?”
时西一脚踢在男子跪着的腿上,男子痛的咧嘴,时西冷冷的说:“你的腿废了,还能感觉到痛?”他伸出的手,修长的手指动动,时西居高临下的盯着跪住男子,男子愤怒的抬起头,这样的角度他能看到时西的眼睛,那暗黑的瞳孔,只有暗黑,只得畏畏缩缩的将果知的50元递给时西。
在前面的果知转过头寻找时西,才发现他站在那个可怜的男子旁边,他又倒回去。
“你在干嘛?”
“捐点东西给他。”
“时西,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果知的语气如此诚恳。
“恩,我是。”时西回答的语气可就不诚恳了,只是懒懒的敷衍这句夸奖,他趁果知没注意将钱放进了果知的衣服包里。
到了牙科诊所,果知再次捂住脸:“我相信牙医的技术,应该不会痛的。”
“他们只是会用刀、钻子、小勾捅你的牙齿。”
果知扁起嘴,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冰冷的器械,突然掉转身,被时西抓住了,将他推进诊所里。最终,果知躺在专用的躺椅上,牙医戴着口罩,将一盏强灯打在果知脸上:“张开嘴,我看看。”牙医将一个小镜伸进果知嘴里探索着:“你这颗牙已经坏掉,而且发炎了,要立即处理,不然会更痛的。”
果知点点头。
牙医继续说:“要洗牙吗?现在我们正好有优惠,而且你的智齿其实并没太大用处,可以拔掉,会显得脸型更好看。”牙医抛出诱惑。
“真的?”果知接受诱惑。
“他不需要。”时西简短的拒绝掉牙医,他的语气如此不容人反驳,牙医和果知不坑声了,时西拉了跟凳子坐下,翻开书。
一切准备好后,牙医拿出小勾伸进果知嘴里。
果知皱紧眉:“痛,那里好痛。”他看着的不是牙医,而是坐在旁边的时西。
时西没搭理他。
“现在不能说话哦。”牙医提醒果知。
“痛,时西,真的很痛。”果知不顾提醒,痛苦的抓紧躺椅。
时西不耐烦的轻皱眉,他的眼睛看着书,他的声音那样轻微:“洪水冲塌了兔兄、兔弟的家,他俩哭着到外边去逃荒。夜幕笼罩了大地、山野和森林,兔兄和兔弟哭着坐在山坡上休息,他俩连眼睛都哭红了。
“别哭!别哭!好孩子决不哭鼻子!”
“是谁在对我们讲话?这声音真好听!”兔兄说。
“好像妈妈在讲话,这声音是从天上来的!”兔弟说。
兔兄、兔弟顺着声音向天上望去,天上只有月亮姑姑微笑着望着他们。
“是您在对我们说话吗?”兔弟问。
“是的。天刚黑下来,姑姑就为你们引路了。”月亮姑姑说。
“月亮站姑,我们没有家了,怎么办?”兔兄问。
“旧房塌了,可以动手造个新家呀!山坡上正好可以安家。”月亮姑姑说。
“好的!”兔兄、兔弟说干就干,在山坡上开始挖洞造屋。
微风轻轻掠过山坡,兔兄、兔弟盖房造屋干得可带劲儿了,他们谁也不觉得累,因为,天上有月亮姑姑一直陪伴着他们。新屋很快就造好了,兔兄、兔弟住进了新家。月亮姑姑笑着对他们说:“孩子们,祝你们安居乐业!”
时西的声音没有起伏,没有情感,却依旧好听到穿透果知的疼痛。
那钻入牙齿的疼痛啊,在时西为他读的童话故事里,被忘却了。
9.时西的短暂嗜好
他们从诊所刚走出来,便看到刚才跪在地上磕头的男子,在对面的小饭馆里拿着Iphone玩自拍。他们同时看到了那位男子,时西的眼角观察果知的表情变化,这是件值得观察的事。
果知的神情也许暗淡了两秒,也许更少,他将眼睛移开,看着前面平淡、普通的风景,伸了个懒腰:“牙齿不痛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