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yin唱的歌词反复开始念诵一个古怪的名词,咬字时坚定而狠厉。
“奥斯威!!!奥斯威!!!!奥斯威方朗特得!!!纳米兹娃伊塞!!!!空!!!!!!”
反复被念诵的名词,配合着骤然加快的旋律,在最后一记沉重的鼓声中,轰然奏响!
“呜哇!”被最后一声惊醒,我冷汗涔涔地从床上猛然坐起。夜色迷蒙,所有人都睡得正香。似乎和上次船舱里的情况一样,没有一个人发现我醒了过来。可是……有点不太对劲!
我看了看四周,姑且不论几个陌生的大人,苏打这只猴子可是出来了名的睡相差,半夜喜欢翻来覆去不说还会磨牙,为什么今晚会这么安静?我刚才醒来,应该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为什么一向警觉的苏行之都没有发现?还有脸贴着我的脸睡的苏寒衣,先前我翻身坐起时不小心撞到了他,为什么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事情好像不太妙啊……
我慢慢地攥紧了拳头,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的帐内,兀自绷紧了身体。
穿上放在床底的鞋,背上放在角落的双肩背包,我最后看了一遍四周睡得正酣的众人,轻轻揭开了一点帐篷的帘幕。无孔不入的风呼啸着钻进来,我眯起险些被沙砾迷了的眼,看着几步外那堆熄灭的篝火——理应坐在篝火旁守夜的两个导游不见了,只有两个深深的tun部印子留在沙地上,证实了他们之前曾坐在那里安静地守候。却在之后的一瞬间,消——失——无——影!
心脏快速地跳动着。运动鞋踩着柔软的沙面来到了篝火前。我蹲下身,捻起一抹灰烬试了试温度,顿时血ye冻结到了冰点。
冰冷的篝火。完全失却了温度的火堆,证实了本该守夜的两个人在前半夜扎西德勒说故事时便已离开。但奇怪的是,明明我们入睡前,我还听到扎大叔笑着招呼那两人天亮换班,而那两人也笑着应了声。那两个声线我绝对不会听错,就是一开始自告奋勇出去守夜的导游们。
为什么自从来到西藏起,我的梦里就常有那奇特的yin唱?
为什么理应一直守在这里的值夜人,却离奇消失了踪影?
为什么消失了之后,守夜人的声音还能留在原地,待到了扎西德勒大叔的呼唤,便愉快地应声?
黑暗的暮色下,荒漠寂静无声。只有沙砾飘过的梭梭声,枯冷而孤寂。我忽然觉得有点冷了。我抱紧了双臂,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稍厚点的棉衣披在身上,蹲在了守夜人留下的两个盘腿印子旁细细地研究起来。理智告诉我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回到帐篷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入睡,行动上我却忍不住想要沿着目前找到的线索继续探索下去,哪怕只有一个人……
也许,是重生以来习惯了这样在动荡中颠沛流离的生活。也许,我只是想找到一点可以做的事而已。
趴地仔细看了地上的印子很久,我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离得远了或许不觉得,但是一旦将鼻子凑近了这两人的座印去闻,会有一种很奇特的腥味飘进来。像一条细细的真相的线,牵引着我跟随前进。我皱眉嗅着这股让人不舒服的淡淡气味,一直走了将近一千米,才在沙堆的掩埋下发现了两个导游。
他们都死了。
眼睛还维持着生前圆睁的模样,整张脸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蛰得血rou模糊。干凝的血ye结成了褐色,挂在脸上。他们的四肢扭曲着,大腿处都少了一大块肌rou。缩在他们引以为豪的民族服饰里,像一截腐朽了很多年的尸骨。长长的、伸出一截的手臂上青筋暴突,看得出死前一定经受了巨大的痛苦,才能有如此可怖的惨状。
“真是可怕呵……”
我捂住嘴,无声地后退了两步,对着这两人的尸体静默了几秒。
冷风割在脸上,刺骨的疼。正在我准备再走近看看这两具尸体的具体情况时,那股细细的腥味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某人离开后的半小时,一个黑影从床上慢条斯理地爬起,翻开手机,饱经风霜的脸映着荧光闪烁的屏幕,显得冷静而又诡异。他的眼睛乜斜着望向后方熟睡的人群,带了些许讽刺的意味,微微笑着。
“嗯,是的……是,他已经循着留下来的痕迹离开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具体情况并不是很清楚,但据说那些人就在这一带活动……”
“好的,我明白了,会按照你说的继续做的……”
“呵呵,怎么会?不会让他死的,老爷……”
第二日清晨。
“啊~~”苏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拍了拍因为昨晚睡得过熟而有些浮肿的脸颊,有些奇怪地感叹:“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睡得好沉啊~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居然还是昨晚那个横在床铺上的姿势,真难得……”
苏络音冷哼了一声:“你在炫耀你的睡相很差劲吗?我记得以前寒衣在出游的时候也是一直和你睡在一起的,最后早上就会变成熊猫眼。”
“唔!是啊是啊!就是这样的,那个时候苏寒衣最有趣了!!每次都跟在后面冷冷地瞪苏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