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啊……”
几个孩子张大了嘴赞叹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唇角一丝晶亮在慢慢滴落。一直望着台下众人反应的苏寒衣皱了皱眉,转身挡在了苏樵的面前。顿时,教室内一片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真有趣……这就是J班吗?好像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看来吴伯强行把我扣留在家里休息是对的。’我好笑地看着面前老母鸡一样的苏寒衣,眼尾细细地扫过地上那条红色的腰带,某人桌肚里露出的一张草花3,某小孩脸上的一抹油彩,以及……那个坐在角落里,望过来的眼神却若刀锋般锐利的大眼镜男孩。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们有仇,为什么从我和苏寒衣一出现,他的反应就这么激烈?连苏寒衣都察觉出来了。
在众人粉红色的目光中介绍了自己的姓名,李霁青发愁地为我们找起位置来,正犹豫着到底安排在什么地方才不会起可怕的化学反应时,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那个鞋带没有系好的圆脸男孩跃跃地举起了手:“老师老师!这里,我和齐飞的后面、前面各有一个空位,让苏寒衣和苏樵坐到我们这里来吧!”说完,几乎从座位上跳了出来,没有好好放进裤子里的衬衣一荡一荡的飘在外面。苏寒衣转头用探询地眼神看了看我,见我点头同意,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向教室后走去,也没有理会李霁青无力的呼唤声。
将我带到我的座位上坐好,他又看了那个戴着大眼镜的齐飞一眼便继续走向丘艺身后的位置。就在这个时候,收起牙齿的小豹伸出了利爪,那个丘艺很Yin险地笑了笑,在他即将走到座位上时突然横出一条腿,直直地挡在路中间,用心之险恶不言而喻。可惜的是……
“啊!”凄厉的一声尖叫,痛得大喊的人不是理应被绊倒在地的苏寒衣,而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被苏寒衣一脚踩在胫骨上的丘艺。他痛得小脸皱成一团,龇牙咧嘴的样子颇为好笑,又由于事先挑起事端无法告老师,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噗哧”一笑,淡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苏寒衣,暗地里感叹这一位将来也是个心狠的角色。
那位对我和苏寒衣敌意深重的齐飞,在我们两个各自坐下后倒是没了一点动静。只是坐在他前面的我,却分明感觉到了背后那两股火辣辣的目光,仿佛极尽复杂,又极尽激烈。炽热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令坐在前面的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兴趣连连。
“好,各位同学们,今天我们的课程是……”
就这样,在李霁青清亮的嗓音中,我们相安无事地上完了这天的语文课。而与此同时,正如我观察到的一般,身后的齐飞心里正天人交战着,苦不堪言。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
‘本来想再等几年的,结果……’
‘难道说,这就是我的机会……可是,现在还太……’
坏孩子?
我前世的语文一向很好,但由于当时整个教育大环境的问题,对于拼音方面完全没有涉猎。所以,尽管李霁青教的是十分基础的拼音发音,我也学得津津有味。
因为J班是差生班,想当然耳,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太深厚的基础。而且,这些没有什么基础、还像一张白纸的孩子也缺乏学习的欲望,只喜欢打打闹闹,尽情地玩耍。在这群闹哄哄不停课的孩子中,认真学习的我和苏寒衣便成为了异类中的异类,被一群孩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还好,大部分人都被我的容貌迷惑过去。苏寒衣就有点倒霉了,毕竟他比较冷却也相当吸引人,那些嫉妒他夺走女生目光的男孩子就都把气出在他身上了。只是苏寒衣不是好欺负的,一节课上完,那些小男孩几次的攻击都被他轻松化解,顺便弄得自己灰头土脸,讪讪而去。于是,再没有人敢惹苏寒衣。
一节课四十分钟,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太短了。叹了口气收好课本,我向后面那个戴着一副大眼镜的小男孩问了一句:“今天的第一节课就这样结束了吗?”他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句。可是我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干脆地转过身子将手撑在他的书桌上,笑眯眯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苏樵,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大眼镜滑稽地架在他的鼻梁上,他有点尴尬地向后缩了缩,结结巴巴道:“我……我叫齐飞,你好。”大概是被我的亲密接近打得措手不及,他的举止完全不像刚进教室时那个苦大仇深地看着我们的孩子。说起来,我也是在很好奇他为什么会那么苦大仇深,和我们有仇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这群孩子几乎都没有出过克里奥特庄园。那么,是和苏朗轩有关吗?怎么觉得他这个父亲到目前为止带给我的全都是厄运呢。
“你的眼镜好大,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呢。”我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一边不由分说地探出半个身体,手指以极快的速度从他的脸上取下那副难看的眼镜来。齐飞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脸上一凉,那个笑容清雅如谪仙的男孩已经拿了他的眼镜,站在原地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我挑了挑眉,睁大了眼去摸他有点粗糙的脸颊:“你长得很好看呢!为什么要戴一副那么难看的眼镜?”故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