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你耳朵上的耳钉,似乎从来没有遗失过啊……”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我瞳孔微缩,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中……
真的是摊牌吗?
仿佛从指尖冰冷到心脏,一时之间,我张口结舌,讷讷不能语。
苏朗轩的脸庞离我很近,近到我可以看清他眼里那抹一闪而逝的奇异光芒,近到他可以捕捉到我脸上的每一处表情。穿着羊毛衣袖的手臂放在我颊旁,遮蔽了零碎的阳光,却让我看到了他脸上更加深刻的Yin影,带着夜的魔魅和冷诮。我深吸一口气,垂眸,抚上耳垂上晶莹剔透的蓝宝石耳钉,说:“你说的跟踪器,就是指这个吗?父亲。”
“没错。我的孩子们如此Jing贵,我总得像个办法让他们全部在我的掌控之中。”
还是这样,没有任何歉疚和后悔的语气。就好像昨天他乘着直升飞机来接我们一样,即使看到了那么多哭泣的孩子,却连一句少少的安慰都不愿意给予——他的无情,让他对最基本的敷衍都不屑一顾。没有心的男人,所以你就可以这样去玩弄践踏的别人的感情吗?
于是我突然笑了起来,身体弓起好笑地前倾:“哈……所以你就在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上动手脚,对吗?你知道我绝对不会将这件你送我的礼物随意丢弃掉,因为我很爱我妈妈,对吗?苏朗轩,你的确算无遗策……”声音哽咽着,可是那仰起的面庞上却没有一丝泪水,灰色晶莹的眼眸中冰冷得宛若天边的雪,却奇异地再次吸引了男人的目光。伸出手轻轻捏住面前幼童的下颌,苏朗轩的声音低沉得如琴弦上的音符,带着点沙哑的磁性:“苏樵,我的孩子中,你是我最看不透的一个。虽然你从小就跟在你母亲身旁,但我不认为那个女人能教导你什么东西。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有勇气和力量在被人扔入海后又再次潜回呢?或者说,连被扔入海,都是你预先设定好的……”
我站起身,拉开他的手,直直地对视着他玩味的目光,语气冷淡:“首先,我的妈妈并不是你能随意评论的。第二,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么我就和你直说好了。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并不完全是妈妈的功劳。事实上,只要有任何一个孩子经历和我相同的事的话,大概都会变成和我一样吧……”
苏朗轩挑了挑眉,抱臂听着我的话语。
“我从刚出生时就和妈妈一起流浪,辗转于各国的城市。为了逃避你的追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和妈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发去另外的城市,这也造成了我们两个始终处于浮萍般的状态下,没有任何保障。妈妈是一个美丽的外籍女子,身边带着一个幼小的孩子,更何况她也没有时间和文凭找到稳定的工作,所以我们一直只能住在质量很差的小巷里,接受他人的白眼。然后……”
我苦笑了一下,眼圈泛红有种哭得冲动。
“……然后妈妈就遇到了那件事,她遇到了一个混蛋。”
现在回想起来,我二三岁的时候,Sophia和我的条件真的很艰苦,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件新衣服可换,吃的都是非常简陋的食物,住的也是会在雨天漏水的房子,可是她始终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自己艰难地熬过去。也许她会那么早逝,除了是因为苏朗轩的原因,为了全力照顾我也是其中的一方面吧。
“妈妈很漂亮……所以有一次周围的一个流氓看上她了,用我的安危去威胁她就范。她是一个那么爱我的人,就含着泪答应了。结果那天我回家的时候就看到正在和那个恶心的男人纠缠在一起的她……”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我抓着一把从地里挖来的山芋兴冲冲地跑回家的情景。那四肢交缠的情景到现在都历历在目。雪白的女体在粗壮的男人身下挣扎扭动着,却换取了那个人渣更肆无忌惮的蹂躏冲撞,以及不断在口中吐出的脏话:“sao货……贱货……我就说吗,一个寡妇带着自己的孩子久旷,可能会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他妈的你就装清纯吧,你就是一想要男人的荡妇……”畜生,在□了我的母亲后竟然还用这样的语句来侮辱她。他有什么资格那么做?他凭什么那么做?既然这样的话,那么……
“后来呢?”苏朗轩波澜不惊的语气响起,及时唤回了我陷入回忆的神智。我抬头看向他,眼神空洞,嘴角却是满足嗜血的微笑,道:“后来?后来,我杀了他……”
是的,我杀了那个男人。前世今生,我都是第一次杀人。可是奇怪的是,当我将玻璃碎片捅到那个男人身上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出现。有人说过,用远程武器杀人和亲手杀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因为亲手杀人,你的手会真真切切地体味到人体筋rou的感觉——温暖,柔软,刺进去的时候几乎没有阻隔,就这样致人于死地……那个男人被我轻易地杀掉了,可是我却把对他的记忆完全抛弃到了记忆深处。对于我来说,垃圾是不值得去回想的。
“我杀了他,妈妈带着我一起逃,我们又一起去了很多地方……那一次的经历让我明白,如果想要不被人欺辱的话,就必须要有力量……我的力量太弱,所以我就锻炼智慧……然后就遇到了父亲你,被你接回了庄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