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鳞清冷的嗓音:“花月伤你同类, 你非但不恨他,还意欲将他救回正道?”
“谁说我不恨他?他伤笙歌的事我可没打算原谅。”这话苏祈说得直白, 全然不顾身后的花月是什么感受, “但是, 倘若他感染魔气一事确为飞天所致,飞天是我的人, 我有责任替他赎罪,尽可能挽回这一切。”
碧鳞微微眯起双眸, 看苏祈的眼神, 仿佛第一次认识她:“许久不见,你倒是成长了不少。”
苏祈毫不示弱:“许久不见, 你变得啰嗦了不少。”
知道苏祈没耐心跟他继续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碧鳞不再多言, 漠然侧头看向花月, 片刻后再次开口,回答了苏祈先前的疑问:“倘若心中没有杂念,又怎会感染魔气?伤口可以愈合, 病痛亦可以消除, 唯有堕魔,若真堕了,除了自己, 无人能救。”
苏祈微微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解决之法?”
碧鳞平静地回视她:“我说了,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啧,没解决之法你说那么多废话?!”苏祈一把推开碧鳞,踏进正殿,只觉胸口卡着股闷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这条混蛋,装得那么高深莫测,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到头来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真是蠢了才会跟他废那么多话。
*
沿着正殿中间铺就的地毯走到底,便是高高在上的神座。
苏祈用余光扫了眼四周,没瞧见别的椅子,便干脆利落地走到底,一甩衣袍在神座上坐下,将手肘搁到扶手上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一条腿交叠在了另一条腿上。
笙歌愣愣地仰望着她霸气的坐姿,许久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她将视线转向他:“你过来。”
“是。”笙歌应了一声,有些忐忑地走到她身前,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抓住手腕,一把拽到膝上。
“这里我和笙歌住。”苏祈霸道地搂着笙歌,就像搂着个布娃娃,生怕被人抢走似的,“至于你们,妖神殿内,任意一处,皆可择而住之。”
苏祈这么做,是想保护笙歌,她再也不敢让笙歌离开她身边半步了,指不定又被谁触手py或者阉割啥的。
然而,她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完全变了味,就连笙歌本人也不由地想歪,一下羞红了脸——这是……要让他侍寝了?
不,还是有个没想歪的——麒麟坦荡地与苏祈对视,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三个字:“吾也要。”顿了顿,觉得哪里不对,又补充了三个字,“住这里。”
六个字丢给苏祈,被她用两个字驳回:“不行。”
麒麟:QAQ
飞天有些鄙夷地斜了麒麟一眼,转身就走。
他径直走出正殿,与门口的碧鳞擦肩而过时,脚步一顿,微微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继续往前走,消失在门外。
麒麟踟蹰了一下,追着飞天的脚步离开了正殿。
唯有花月立在有些空旷的大殿之上,仰头望着把笙歌横抱在怀里的苏祈,微微皱眉。
笙歌不敢去看他的眼神,缩在苏祈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本以为花月又要说什么贬低他的话,然而,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他听到的是花月的一声叹息。
“妖神大人,您执意要护着他么?”
苏祈挑眉,觉得花月这话问得奇怪:“笙歌是我的人,我护着他有何不对?”
花月“啧”了一声,再次开口时,语气给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妖神大人,容我说一句冒犯您的话——您身为妖神之首,九天上神,除了神王,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为何偏偏要选择他?”
“啊?”苏祈一头雾水,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正因为他最弱,我才要护着他,让他不受欺辱啊。别忘了,你也是欺辱过他的人之一。”顿了顿,她一手揽着笙歌,一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挑眉,“你以为我为何要留他与我同住?”
花月:“……”好吧,对不起,是我想歪了。
笙歌:“……”好吧,对不起,我也想歪了。
知道自己不用侍寝后,笙歌的身子迅速放松,软软地窝在苏祈怀里,合上双眼去聆听她的心跳。
可是,不想骗自己,知道苏祈留他同住不过是想保护他后,他心里除了释然,更多的是失落。
失落之后,是万般纠结。
再过两天,便是他的发情期。
他不想让苏祈知道他是魅狐,他想和以前一样,躲起来自己解决。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有了喜欢的人。
——倘若他趁着发情期,大肆勾|引苏祈,一举将她拿下……
醒醒,活着不好么。
笙歌强压下心底的冲动,在心里自我吐槽了一句。然后听到了一声轻笑,来自花月:“或许,飞天说得不错。就算您真喜欢笙歌又怎样?与我何干?我信仰的是您的力量,而非您的眼光。再者,我不过是只妖,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