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笙歌应着,却是看着木桶里摇晃的水面发呆。
阳光穿过树隙洒落在水面上,随着水面的晃动,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
很好看,笙歌却无心欣赏。
他知道苏祈爱干净,他也希望自己能变得干干净净的,可以放肆地依偎在她怀里。
可是,心里知道,身体却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苏祈试探着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和冰凉,微微一愣。
她兀自思索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实在害怕的话,不要看。”
笙歌的脑袋随苏祈手上的动作抬起,喉结轻轻颤动了一下,是他咽了口唾沫。
“我知道要强迫自己靠近一件自己害怕的东西有多艰难,但是,只有尝试着去靠近,恐惧才能被克服。”苏祈轻声鼓励着,把笙歌往木桶的方向拉扯了一下,“笙歌,你怕死么?”
笙歌抿了下唇:“怕。”
唔,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苏祈原本想说,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下让她怎么说?
她轻咳了一声:“那你相信我吗?”
笙歌再次抿唇,没有说话。
不信……?
这又让她怎么哄……
苏祈“啧”了一声,失去了耐心,不由分说地把赤身果体的笙歌抱起来,放进了木桶。
对笙歌,她真的已经足够温柔了。
别忘了,她可是个任性的反派啊。
笙歌僵硬地站在木桶里,只觉被水淹没的小腿一阵发麻。
未及适应,他又被苏祈强行压下身,在木桶里坐下。
水是温的,可笙歌的身子越发冰凉。
感受着晃动的温水对自己身体的侵蚀,他一张脸变得惨白,咬唇闭上双眼,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姿态。
“放松点啊。”苏祈看着他这个样子,还真有些不忍,可她不能纵容他,那只会让他停滞不前,甚至越来越怕水。
啧,当初写下这个设定的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笙歌没有明显的排斥,苏祈便用手舀了些水,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笙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苏祈看着他惊恐的样子,在心里暗暗叹息,决定让他分个心:“小杂毛,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没说与我听呢?”
笙歌:“……”
“小杂毛,你听得到我的声音么?”
笙歌:“……”
“啧。”苏祈弯下腰,对着笙歌的腰就是一掐!
笙歌痛哼一声,本能地睁眼,看向苏祈的视线里全是委屈:“痛……”
“这就是不理主人的下场。”苏祈摆出一副随时都会掐他的姿态,“听到我刚才问什么没?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笙歌看着苏祈那只充满威胁的手,为防再次被掐,只能强迫自己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昨晚,麒麟帮我烤了鹿rou。我还没吃几口,云裳山就来人了。来了几个挺厉害的人。”
“他们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一来便用神器困住了麒麟,然后再用法术强迫我变回原形,将我关进了笼子。”
“麒麟很强,被困了没多久,便爆发神力,把困住他的神器连同周围的一切都烧掉了,然后立刻赶来救我,可终究晚了一步。”
“那些人御剑的速度很快,顷刻间把我带到了云裳山。那里早已布下陷阱,麒麟一来,便落下大钟,将他罩住了。”
“再后来……”
笙歌说到这里,微微皱了下眉,显然回忆起了一些不想回忆的事。
接下来的事,他不说苏祈也能猜个大概。
云裳山上想要得到笙歌的人,从一开始就分为两派,一派想拿他炼器,还有一派见他生得好看,想收他为奴,慢慢玩弄,多半是因为争执不下,才先将他捆在了柱子上。
可他身上那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还在疑惑,笙歌已鼓起勇气,继续道:“有个自称是云裳派护法的人,说我用妖术蛊惑众人,要将我公开处刑,以正仙道。”
“……什么?”这个发展苏祈还真没料到。
“他说要将我打上九九八十一鞭,阉了之后再拿去炼器……”
“找死!”苏祈听不下去了。
怎么哪里都有这种人?总把自己的问题推到别人身上,再自以为是地“解决”。
这听起来很荒谬,可古往今来,类似的事发生得太多太多了。
比如某些民族的男人,认为女人两腿之间有致使男人堕落的东西,就把整个民族所有女人两腿之间的东西割了,称之为“割礼”。
这是真实的,活生生的现实。
呵,真是笑死人了,难道不是那些男人自己的克制力差吗?!
有本事把自己阉了啊!保证不会“堕落”!